噩,這些日子事情一件一件接踵而來,她十六的年紀根本無法淡定自如的對面,本來想回孃家緩上一緩,卻不想又來了一道廢儲的聖旨,這道聖旨像大江湧動,瞬間淹沒了佟氏最後一點的理智。
她瘋了一樣的房中死命掛白綾:“娘說什麼只要我進了東宮,便能有一席之地,太子會將我捧在手掌心中疼,只要我誕下長子,我日後便是皇貴妃……可如今太子不僅不能生育,他還被廢了儲,他若什麼都不是,我便只是一個妾!為什麼,為什麼,我才進來五日而已,才五日而已……”
“娘娘,娘娘……”整個馨圓中的人也都驚得魂飛魄散,眾人雞飛狗跳的疊在一起救人,“娘娘,您可千萬不能做傻事,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拉拉扯扯,佟氏倒是終於被救下,可救下來後,等到的不是玉的憐惜探視捧在手心中呵護,而是隻讓小廝傳來了一道口諭:佟氏身體勞累,就在馨圓中好好養身體,沒有安王同意,不得佟氏外出。
太子的東邊日出西邊雨,讓整個馨圓的丫鬟全數涼透了心。
在太子眼中,女人從來就不缺少,當日對你的山盟海誓,過了一晚之後,翻臉就能讓他不認賬了。
佟氏一下子蒼老十歲,躺在床上口中只重複了一句話:“不是這樣的,我嫁的是七皇子,他不是穆王,他就是珩王,字拂靄……我嫁的不是玉,我嫁的是玉珩……我是七皇子妃……”
第三五九章 山腰挖骨頭
皇帝的御書房走了景王,又來了個玉,皇帝坐在桌案後頭,聽完了太子侃大山一樣說的那些查證到的東西,問他:“你說東西是你府中一個丫鬟下的,棉籽油能讓男子絕子嗣這事兒就連宮中也是極少的御醫才知曉,她乃是一個小小丫鬟又是如何知曉這事兒的?她幕後還有誰,誰指使的她這麼做,你可查清楚了沒有?”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皇帝一聽就問出數個此案的關鍵所在,這些東西太子都未去查,他曾懷疑指使素微對他下棉籽油的就是太子妃,但蘇氏在他面前一頭撞了柱子來保自己的清白,他也不可能因人死無對證這樣的事兒去把蘇氏給活活逼死了,若是逼死了蘇氏,蘇家那邊又該如何交代?
“回去再把這事兒查仔細罷。”皇帝一揮手,疲憊道,“朕正在讓皇后相看朝臣家中的良女,也是時候讓四哥兒、五哥兒、六哥兒成家了,你與他們全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大哥若無子,他們兄弟也該從旁幫助一些……子嗣這事兒,朕也會幫你相看著些……你放心罷。”
太子口中的苦澀,那句我的孩子不需要過繼卻怎麼吐都不吐出來,出了御書房,看著瓦頂上白銀銀一片,玉只覺得天旋地轉,前景茫茫。
他少年輕狂,從來不在意什麼修身養性,而如今,兒子卻還要從兄弟中過繼而來,因子嗣之事,他連東宮之位都被廢掉了……
……
昨日刺客在城外跟上的馬車是穆王使出的障眼法,刺客追上的馬車打鬥了許久之後,才發現馬車裡頭是兩個侍衛假扮的人,另一撥追馬車的刺客更是覺得無頭無腦,那麼多雙眼睛,那麼多雙條腿愣是把真正的那輛馬車給跟丟了。
為首的刺客心有慼慼的回稟了黑袍老者,把路上所遇的怪事一一給說了個清楚。
他口齒清楚道,他們追上去時,風雪總會飛舞不止,那風雪直向他們的眼睛襲來,每次再睜開時,已經不見馬車蹤影,又要重頭再尋……一二來回的還能跟上,次數多了,便直接失去了馬車方位,除了茫茫白雪,再見不到其他。
“國師,屬下等人懷疑,是馬車上的季六在施法混淆我等視線……”侍衛跪在地上總結了一句。
黑袍老者心中卻疑惑:“那女娃娃明明中了我一掌,即便她有人幫她解了煞氣,也該一時半會兒不可恢復靈力,按你所說,那樣的遮掩法若能一路隨行,必會消耗不少靈力……莫不成她在大理寺中還是有所保留?可若是如此厲害,連夜啟程上紫霞山又是為何?”
一旁王浩道:“師公,不如讓下面的人取根那季六至親之人的毛髮,讓孫侄做個法檢視一下?”
“不可,”黑袍道人道,“那季六魂不對體,只怕在這兒就沒她所謂的至親之人,且他們如今已到紫霞山中,那秦老道極為護短,冒冒然然做法,讓秦老道抓住了把柄你便會有性命之憂。”
王浩眼睛轉了轉,他道法不行,害人的法子卻多的肚中都放不下:“師公,既然不可施法,那咱們就讓普通人家去紫霞山瞧上一瞧便是。”
“讓誰去紫霞山中?”老者不禁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