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目溫婉的女子,一襲水藍色宮裝,俏生生的與蘇子二人相對而立,她打量了一眼蘇子,冷哼了一聲:“竟然是你,許久不見,你竟然也能修成仙君。”眸光微錯,瞥見下方情形,嗤笑了一聲:“盡是些個沒用的廢物,白費了本宮血祭了數萬生靈佈下的仙陣。”
蘇子抿了抿薄唇,冷冷一笑:“原來是你,我原還想不通,凡間怎會有人能布的出天絕地滅仙陣,不過半夏,凡間的改朝換代於你並無好處罷。”
“好處,自然是有的。”半夏揚起頭,眯著雙眸微微失神,轉瞬清淡的一笑:“她若是死在戰中自然是好,若不行,本宮不介意親自送她一程。”
“你就不怕仙規嚴懲麼,就不怕空青震怒麼。”龍泉劍一聲尖利鳴叫,指向半夏,蘇子厲聲詰問。
半夏恨得咬牙切齒起來:“我只想讓她死,只想讓她灰飛煙滅再無輪迴,旁的我什麼都不怕。”她長舒了一口氣,竟輕輕笑了起來,笑得幾乎流出淚來:“他怒不怒的與我何干,左右他不會娶我,只要他痛不欲生,我就痛快了。”她抬眼望著蘇子,笑道:“可惜了,他領兵出征去了,來不及回來看你們灰飛煙滅了。”
言罷,她抬起一條手臂,跳躍的金弧在她的臂間若隱若現,一股毀天滅地的恐怖殺意在虛空之中隱現,她的掌心向下,惡狠狠的一撈,一頂金絲織成巨網向著蘇子二人迎頭罩去。
重重黑雲中金色的符文閃動,裹挾著聲聲爆破向青州城中落去,被符文擊中的人和物,皆在轉瞬間被熊熊烈焰燃過,化為飛灰,城中陷入一片火海,哀嚎陣陣。
此時,一道金色符文落在了公主府外,擊中了逃命人群中的一人,那人頓時被烈焰燒的慘叫聲聲,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化作陣輕煙。人群登時大亂,此時公主府中門大開,將人群引入府中躲避。
這時辰分明是白晝,可天卻是漆黑如墨的,層雲中不斷落下符文,城中的哭喊聲此起彼伏,沒有一處房舍倖免於難,公主府中也成了一片火海。
不遠處騰起一陣濃煙,旋即傳出巨大的爆裂之聲,落葵吃了一驚,揚眸一瞧,推開杜衡的手:“好像,好像是宮城方向,去,別管我,去看看。”
“主子,宮城那有鬱道長,不會出差錯。主子的安危,屬下不能不管。”
話音方落,從外頭衝進來一路人馬,為首的頭戴高冠,身著黃袍,身側立著絕美的曲蓮和白衫的京墨,那人一笑:“小妹這是要上哪去,城中這麼亂,何不去三哥那躲躲。”
落葵眸光微閃,清冷的一笑:“城中這麼亂,只怕三哥也無法獨善其身罷。”
說著話的功夫,符文停下了墜落,可黑雲卻一朵朵落了下來,看似沉甸甸的層雲,落下時卻輕飄飄的速度極快,只是幾個呼吸間,便將青州大半覆蓋,被黑雲覆蓋之處,花木極快的枯萎,百畜瞬間變成死物,虛空像是被凝住,沒有修為的尋常百姓頓覺呼吸急促而艱難起來。
落葵大驚,望住霖王艱難道:“三哥,你究竟,究竟做了什麼,你要,要毀了青州城麼。”
霖王搖頭,驚恐的望著四圍:“沒有,我沒有,我只是,是她找的我,她說佈下大陣,就可以,就可以逼二哥退位,就可以如我所願。”
城中的的慘叫聲停了,變成了死寂一片,落葵長嘆了一聲,沁出淚來:“三哥,青州城完了,雲楚國,要滅國了,三哥,如你所願,你要名留史冊了。”
“不,不,不會的,不會的,我還沒有登基,雲楚國不能滅國。”霖王察覺出了異常,也終於明白自己為人利用,他眸中厲色一閃:“曲蓮,京墨,隨本王迎戰。”
話畢,三人騰空而起,向城外最深最重的黑雲躍去。
而極高極遠的虛空中,蘇子將茯神推開,溫言道:“師妹,離遠些。”
茯神似乎知道他要做些什麼,雙眸瑩瑩含淚,望著他連連搖頭,蘇子只躲開她的一雙淚目,輕點了下眉心,雙手在身前結成詭異的姿勢,而封印在茯神體內的玲瓏血棺登時蠢蠢欲動,不受控制的飛躍而出。
蘇子深吸了一口氣,單手按在左臂上,那左臂登時化作血雨紛紛,沒入玲瓏血棺之中,血棺上銘刻的符文如活過來一般,紛紛鑽入他的身體,他吃痛不已的大喝了一聲,渾身的肌肉骨骼比從前粗壯了三成有餘,而氣息一路上漲,從仙君漲到真君,一路詭異的飛漲,直到堪比神君之時,那符文才哀鳴一聲化作虛無。
而此時的蘇子一身白衫盡數化作血袍,一雙明眸赫然成了血眸,這一切只在轉瞬間便完成,他妖異的掃了半夏一眼,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