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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另一人年紀相仿,著寶藍色團花緞衫,恂恂儒雅,一團和氣。藍衣人堆滿笑意,拱手道:“貴客駕臨,不克遠迎,失禮之處,尚請恕罪。”

邵衛二人見他二人客氣,忙還以一禮,邵天衝道了姓名,衛渡天卻只含糊應聲。那藍衣人笑道:“這位是我飛斧幫大當家盛千尋,在下成信。久仰二位大名,如雷貫耳,今日見之,不勝榮幸。”寒喧幾句,進了水榭落座,卻見水榭內已先坐了幾人,對邵天衝而言均屬陌生。成信向二人介紹一番,方知座中不是一方巨賈便是武林大豪,又或是一派之尊。盛千尋坐客首,卻沉默寡言,想來他不善言辭,一應招待禮儀均由成信出面。成信居於次位,此人看來是個左右逢源,長袖善舞之輩,一張嘴極是甜滑。

“今次邀約各位來,無非是想結交諸位江湖朋友,且有一事相商。”

“有何事尚請大當家二當家明言,莫再賣這關子,令我們心頭壓著塊巨石,總覺不甚爽利。”一名叫方淮川的獨腳大盜先道。此言一出,座下附和聲眾,諸人多半與他同感,均如錢雷二人一般懷著忐忑心情而來。

“那成某便直言無諱了。只是說之前仍需告知諸位一事,便是此話只要一入耳,絕無回頭機會。諸位自此便與飛斧幫踏上同一條船,船一日不靠岸,便得同舟共濟。”成信有幾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幾句話說得甚是耐人尋味,細聽之下,竟似帶威脅口吻。在座人均是身份不凡者,誰肯如此受人脅迫?當下便有二人站了起來,欲待變色。

“且先安坐勿躁。”成信雙手分別輕按二人,那二人也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給他客客氣氣的輕按之下,不由自主坐倒,臉色幡然一變。

“諸位既來之,便請安之。”盛千尋忽開了口。他只尋常一句話,便令滿座無聲。他的聲音帶金屬鏗鏘之聲,震得眾人耳鼓嗡嗡。邵天衝幾欲抵受不住,便想伸掌去捂耳朵,幸而衛渡天以手相握,一股柔和氣息自他掌心緩入,終於心神漸寧下來。抬眼看滿座人的神色,均是十分緊張,宛如張張滿弦之弓。

成信卻毫不在意,仍是笑得如同和氣生財的商人:“諸位已肯安坐聽成某詳言了?”見座下無聲,續道:“我飛斧幫崛起於十年之內,其勢之勁,令許多江湖同道側目。但江湖中卻無人知曉飛斧幫幕後勢力屬誰。”

眾人耳朵豎了起來,心內隱隱生不安之意。但聽成通道:“我飛斧幫近年來,不惹江湖事,只管於各地開設經商場所,聚財斂富,均是為了強兵壯馬,鑄造軍器、訓練士卒。”

聽到此處,已有一半人霍然起立。一個胖子喝道:“這不是想謀反麼?我一家子老小還指著我活命,自個兒提腦袋在手倒也罷了,怎能將家人連累進去?此事一旦敗露,那可是誅九族之罪!”站起來的那幾人同聲稱是。

成信笑道:“那諸位莫不是以為聽了成某之言後,還能安然而退麼?各位一家大小如今早已被成某手下請至寒舍,在座有哪位想要在成某舍下與家人團聚,卻也不難。”成信此言一出,激起眾怒,那胖子當先道:“這不是擺明了威脅我們?是不是不應允,我們家人便要橫死?”

“無論何朝何代,與朝廷作對總是沒有什麼好處的。”成信笑得謙恭。

那胖子大喝一聲,提氣掀起桌子,一雙肥厚的手掌轟然推出,巨響聲震得水榭微晃,掌風激起,周遭賓客均起身後退。成信笑而無言,將手中酒杯滴溜溜轉個圈,激射而出。那胖子掌未至成信前胸,那酒杯已先至他面前。他身材矮胖,酒杯正平他額頭,那杯子到時擊額而入,杯酒四濺,整隻酒杯嵌入他前額。那胖子圓睜雙目,罡猛厲烈的雙掌就此停在半空。須臾,鮮血沿酒杯口滑入他怒張的雙目,整個矮胖的身子向後傾去。他身後是水榭花窗,鏤空窗欞經不住他胖大身子擠壓,喀喇裂開,只聽巨響一聲,水濤如霧,激起半丈餘。

一時滿座俱寒,無人再言。

成信笑眯眯命人換了酒席,眾人重又安靜坐下,這回聽他將話從頭說完,再也沒人發一語。但聽他道:“今上欲將皇位傳於太孫允炆,而允炆幼居深宮,少不更事,才智威望均遠不及燕王棣。而飛斧幫由周王橚策劃創立至今,均在為燕王舉事而備。爾今邀天下英雄,共攘壯舉。他日燕王登基,諸位便建樹不朽功績,必當加官晉爵,世襲榮華。不知在座諸位可有異議?”周王與燕王乃一母同胞的兄弟,如今共策謀反之計,甚至將勢力擴充至綠林之中,確實令人詫異。而二王為不斷壯大勢力,所用手段必定無所不用其極,照今日之勢看來,滿座人若不同意共謀此事,只怕沒一個能活著離開。眾人思之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