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谷三郎今天也是情緒到了,不但喝多了,而且還即興跟著眾人一起唱歌。
就是這歌聲,周森那是欣賞不來的。
把澀谷三郎送回家,交給他夫人,周森才算是解脫了,上了自家的汽車,回凝香館。
雖然這些人他許多都是第一次見面,但這個圈子沒有澀谷三郎的首肯和信任,他是絕對沒有機會進來的。
而這個圈子,澀谷三郎在的時候,他就是領袖,澀谷三郎一走,秋山之助就是他指定的接班人。
當然,秋山之助比起澀谷三郎的威望要差得多,但畢竟是澀谷三郎制定的,能力得到了認可。
要不然,澀谷三郎為何要把他推到特務科科長的位置上。
這個圈子裡,周森居然沒有見到他的直屬上司,檢閱股的股長青木,反倒是警務科警務股的股長橋本卻在。
當然,在警察廳內,澀谷三郎一系的人還有的,只不過晚上這個小圈子聚會沒資格參加而已。
就連林大寬這樣的警察廳中層都沒有資格。
這個圈子,只怕安東尼老爹活著的時候,都沒有資格進入吧,他卻進來了。
周森感覺到無比疲累之餘,又暗藏了一絲小小的興奮。
回到凝香館,沖洗掉一身的菸酒氣,這才爬上了床,一把摟住了白玉嵐香噴噴的身子。
“今天又去應酬了?”
“沒辦法,今天這個推不掉,放心吧,以後我會盡量每天都會回來陪你吃飯的。”周森嗅著白玉嵐髮梢見傳來的沁人心脾的幽香說道,這個味道讓他的心能夠靜下來。
“在外應酬要小心,防人之心不可無。”白玉嵐轉過身來,認真的道,“你知道老馬是怎麼死的嗎?”
“我只知道他是病死的?”周森道,對於老馬,白玉嵐不提,他是不會多問一句的,就像白玉嵐也很少問他過去的那些荒唐事兒。
“他身體原本就不太好,但真正致死的原因是中毒,一種慢性劇毒。”白玉嵐緩緩道,“這毒是日本人的,下毒的人蘇文清。”
“蘇文清下的毒?”周森吃了一驚,這傢伙心夠黑的了,毒殺人家的丈夫,還要連女人帶家產一併吞下去。
“雖然我沒有證據,但自從那一次老馬跟蘇文清吃飯,回來後,不久就病倒了,我當時以為是感染風寒,可檢查之後,卻發現他中毒了,我沒有證據,也不好對外聲張,當然老馬也反對我調查,因為,他一死,我若是什麼都不知道,尚可保全自己和馬氏一族,可如果我把真想揭開,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而且,那天的晚宴也是個鴻門宴,桌上不只有蘇文清一個人,還有前警察廳長金桂榮和秦老七,以及滿鐵株式會和日清商會的人。”白玉嵐說道。
“他是怕自己走了,你一個女流之輩鬥不過他們,對嗎?”周森能猜出老馬幾分心思,男人嘛,自然會為心愛的女人考慮的。
“嗯,他其實心裡清楚,蘇文清早就跟日本人暗中勾結,但他們曾經是最好的兄弟。”
“最好的兄弟,那他還覬覦你?”
“他那個時候還沒有這樣的想法。”白玉嵐微微愣了一下。
“只怕是早就有這個想法,只是隱藏的好,沒有表露出來吧。”周森嘿嘿一聲道。
“老馬是不是在暗中支援抗日?”
“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周森認真的問道,“老馬死後,你是不是暗中還在支援這些抗日武裝?”
“老馬沒有把這些人關係轉給我,他知道這太危險了,我也沒去想辦法跟這些人取得聯絡。”白玉嵐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想了一下才說道。
“那你知道老馬都支援的那一支抗日隊伍,是共產黨領導抗聯還是自由散漫的綹子?”周森問道。
“我不太清楚,這事兒他從不讓我摻和,但我曾聽他說過,他跟一支抗日綹子有聯絡,報號:十三飛鷹,他們具體是那些人,我不清楚。”白玉嵐道。
“眼下他們日子應該過的很難吧。”周森嘆了一口氣說道。
白玉嵐沒接這個話頭。
“咱們腳下的這片土地遲早是咱們自己的,有道是風險越大,收穫也就越大,有些關係,咱們不妨接上,能幫的忙,儘量的幫。”周森說道。
“你真的這麼想?”白玉嵐一個側身過來,支起腦袋,認真的盯著周森問道。
“我這次去伯力,所見所聞,覺得這日本跟蘇俄必有一戰,而以我的判斷,一旦開戰,日軍必敗。”周森道,“我不願意給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