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她確實打扮的很入時。”文靜笑。
但註定文靜是不可能輕輕鬆鬆的參加舞會的,畢竟今天還有一件大事發生,她無奈的看了宋典一眼,也不知道她今天非要過來是福還是禍。
臺上的女子又換了另一首歌,歌曲是江南民調,陪著西洋樂,倒也別有一番好處。此時文靜帶著宋典和許蓓雲一起喝酒,當然文靜只是拿著酒杯,她並不擅長飲酒,所以從來都不飲酒。旁邊坐著文鸞,她大著肚子,並不去交際,而是拿著眼睛覷旁人。
忽然有人喊:“鍾部長來了。”
音樂暫停了一下,只見陸慶昭走了過去,說了一番恭維之語,後面還跟著於司令,陸慶昭又連忙把陸慶麟介紹給於司令認識。
於秋陽笑意吟吟的站在於司令身邊,一幅與有榮焉受眾人追捧的樣子,陸慶昭自然清楚這些官司,又笑弟弟傻,李家不過是破落戶,還抓著李家不放,重視所謂的情分,把眼前的金鳳凰都不當一回事。
“哦,這就是慶麟,想當年我在北平的時候也和你父親時常來往。”於司令一幅看子侄的心態。
他還是頭次見到陸慶麟,年輕人生的很高大,眉眼無一不精緻,相貌英俊,西裝筆挺,也難怪女兒會看上,這並不奇怪了。
只是相貌只是好皮囊中看罷了,再多問幾句,只覺得這陸慶麟比起慶昭差遠了,空談假大空,頓時就沒什麼興趣了,而於秋陽也奇怪,平日陸慶麟不說舌燦蓮花,也是交際的一把好手,怎麼現在看起來這麼笨拙。
唯有許蓓雲笑著看了文靜一眼,“三弟對你可真好。”
文靜也笑:“難不成我對他不好啦?”
這時陸慶昭又請於司令和鍾部長上臺講話,眾人在下面歡聲雷動,文靜卻朝四周看了看,便衣不少,恐怕很難行動。
宋典卻不耐煩同幾個女人坐在這裡,要往外走,文靜拉住她:“你就在這裡待會兒,現在還沒開始呢。”她是怕有什麼行動,又不好跟宋典說分明,今天原本已經拒絕她來了,但她直接上了車,文靜也是擔心她。
宋典吐吐舌頭:“我想去那邊拿牛排吃。”
這許蓓雲也對她道:“宋小姐去吧。”
看著宋典過去,文靜正要拿桌上點心,卻見水晶燈直接碎了,臺上發生混亂,只聽見槍聲響起,陸慶昭在喊:“快,叫車過來,”
女人們嚇的不行,文鸞更是抱著肚子喊疼,許蓓雲和文靜又要摸黑扶著她,一道人影從她身前晃過,文靜故作鎮定,她認識,那是趙南生。
文鸞疼了一會兒倒是好了,還幸災樂禍的同許蓓雲道:“太太,您看看二姨太搞什麼鬼啊,好好的舞會被她搞成這樣子。”
“行了,你閉嘴吧。”顯然許蓓雲也意識到不對勁。
陸家開始被包圍起來,於司令帶的親兵親自在門口搜查,文靜到處都沒看到宋典,也不敢出去,許蓓雲這邊自顧不暇,陸慶麟拉著她的手道:“還不走。”
“可是,還有人跟我一起來的。”文靜道。
陸慶麟對身邊的助手耳語了一番:“你告訴他是誰,讓他在這兒等著,我們先走。”
他這樣的安排也妥當,文靜才放下心來。
上了車才算鬆了一口氣,回到家,傅姨還關心的問:“今天沒出什麼事情吧。”
陸慶麟則道:“鍾部長被人擊中命門當場斃命。”
傅姨深吸一口氣,陸慶麟不想多說,帶著文靜回房了。關上房門,他才用倆個人都聽得到的聲音道:“趙南生順利逃走了,但具體下落我也不知道,全城怕是都要通緝了。於司令這次怕是老馬失蹄了,你還是跟平常一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就好了。”
其實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只是要確定趙南生有沒有逃出上海罷了。
第二日清晨,天還矇矇亮,文靜剛一出門就聽到報童在喊:“號外,號外,上海陸軍部鍾部長昨日被槍殺……”
只是這種事情在國民政府高層引起一些漣漪,但在普通老百姓心中卻沒什麼感覺。倒是在學校看到宋典了,文靜才放下心來,之後又道:“你昨兒躲在哪兒了?到處都沒找到你,又發生那樣的事情。”
“沒去哪兒,我就去找酒喝了,好啦,我不跟你說了,我還要趕緊去備課。”宋典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文靜在她背後嘀咕“怎麼這麼神色匆忙”。
卻說這宋典剛一下課,就立馬跑了回去宿舍,她迅速關上門,看著坐在書桌前的男人:“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