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慶麟連忙擺手:“二哥,你還以為我騙你呢; 從重慶回來; 名下產業都被偷光了。現在都半死不活了,哪裡還有閒錢。”
反正陸慶麟就一直推辭; 最後陸慶昭才失望離去。
這就是戰爭帶給人的損失,陸家以前家大業大,便是陸慶昭也不曾說會推銷這些,但是家裡缺錢,也只有這樣了。
文靜看了他一眼:“不急,咱們不是還有一家酒樓,若是好好經營,肯定成的。”
只是孩子上不了以前的貴族學校了,文靜索性選了一家國立的小學,送顧薇和安儀進去,還好這兩人成績都還算不錯,安儀是一直成績好,顧薇則是跟的上形勢。
平日讓傅叔去接他們放學就行,文靜則和陸慶麟開始去酒樓盤點,以前陸家最賺錢的無非就是當鋪,可惜那幾間當鋪已經易主了,再有他的海外投資也沒有音信了,現在手裡就只有這一根救命稻草了。
文靜遂和陸慶麟一起坐黃包車過去,這是一間兩層樓高的酒樓,佔地很廣,就是裡邊裝修的太過時了,一般現在都時興很新式的有洋人樣式的傢俱,這裡面卻很是陳舊,稀稀拉拉有幾個人過來吃飯,大廚是魯菜大廚和一個本幫菜大廚,正在後廚房吹牛。
看到陸慶麟進來,才稍微收斂一點。
偌大的廚房,人沒幾個,案板上也凌亂不堪,文靜看了一下他們穿的衣服也是亂的很,陸慶麟也不由得搖頭。
讓掌櫃的喊了人出來開會,這掌櫃是陸家以前的小管事,因為年紀小,也分了一個酒樓管著,好在人還算忠心。
陸慶麟皺皺眉頭:“我算是知道酒樓為何生意差了,這麼大的酒樓,做事的人卻是人心渙散,自己人都這樣,咱們怎麼才能生意變好呢?”
掌櫃的陪笑:“東家,這年頭,生意也不好做啊。以前咱們這兒請了不少說書人,還有雜耍班子,可現在的人都愛看什麼電影,咱們花了錢也是不討好,久而久之,就不想費工夫了。前些日子,這邊大轟炸,還好咱們這樓沒事,這上海人都逃到別處去了。”
反正就是生意不好,都是有理由的。
若是以前陸慶麟肯定會相信,但是現在他在重慶做過小生意,深知他說的都不是事。現在上海已經恢復平靜,歌舞廳都開始營業了,更何況是這麼大的酒樓,不過是為了遮掩生意不好罷了。
但這掌櫃還算忠心,陸慶麟也不好說的太過,只道:“既然如此,我和太太我們倆重新做一個方案出來,好好的看看怎麼能讓生意好起來,總不能一直這樣吧。”
掌櫃的唯唯諾諾,心裡卻不以為然,東家到底年輕,不知道生意難做。
文靜遂道:“我能嚐嚐魯菜師傅的手藝嗎?我以前就愛吃包子,聽說山東人的麵食做的極好。咱們南方人總也吃不到正宗的北方大包子,所有麻煩您紅案先改白案試試。”
魯菜大廚姓許,生的白胖,很高,眼睛看人時卻有些不屑的樣子,文靜並未在意。只有在行業頂尖的人,才有脾氣,但沒本事的人,有脾氣,那就叫不敬業,所以文靜先忍他一時,看他功底到底如何?
許大廚很快就進去了,陸慶麟問那掌櫃:“他都不問太太愛吃什麼就進去做?”
方掌櫃笑道:“他是個急性子。”
說罷,又和文靜解釋:“他是被我招來的,當初聽說是明月樓的大廚,因為別人誣陷他偷食譜,還被剁了一根手指頭,但我聽說他有本事,就沒管這些。”
倒是個有過複雜經歷的,文靜遂道:“且先看看他的手藝吧。”
文靜雖然不算什麼美食家,但她對包子格外敏感,不要求繁複,什麼多少褶子這些都是虛的,最重要的是好吃。
就像上海一位老婆婆做的蔥油餅,才五毛一個,可是每天早上排長隊,老婆婆每天上午九點就可以收攤回家。
一個酒樓也是如此,搞那些高階的噱頭,其實吃在人嘴裡的才是真的。
夫妻二人不發一言,倒是方掌櫃有些忐忑。
他和許大廚關係不錯,知道他這個人雖然有些脾氣,但是個仗義人,不希望他走。但若是東家發話了,他那個脾氣也不是能屈就的,還不知道會如何?
案板上,許大廚迅速的在麵粉里加入酵母,趁著醒面的時候,開始剁餡兒,打下手的小工奇道:“您這是做什麼餡兒的?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
“沒見過?”他冷哼一聲,“你沒見過的東西多著呢。”
他迅速把茄子切成片,再把肥瘦始終的豬肉切成丁,放寬汁水,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