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徹底打響,然後。就可以深入到大宋各地去興建新的戲班子。基本功最紮實的這群人。將成為新的分班的班主。
每一個環節都很到位,演唱與道白穿插著,絲毫不顯得俗套,間或有一些插科打諢,讓百官們重新回憶起當初的馬王爺和馬尋歡的故事。
“嗚呼!果然啊,把親生子拋棄、扼殺,有違人倫!”
“兀那陳世美,真真可憐可恨!既然被爹孃拋棄。還回去認他們做什麼?”
“父子親情,不可磨滅,陳世美也沒有辦法啊!”
……
議論聲此起彼伏,要不是前面有小皇帝坐鎮,恐怕,又得當場大肆辯論起來。
最後的道白加了幾句:“每一個新生命一旦誕生,就成為我大宋的一個新子民,大宋的律法從來沒有規定過雙胎者要處死,誰又有權利輕易拋棄和扼殺大宋子民的生命?做父母的,就能罔顧天倫殘害子女了嗎?……”。
這段道白。依然由桑七兒所誦,渾厚磁性的聲音。響徹在戲園子裡,小皇帝恍然大悟,對啊,雙生子也是朕的子民,為了一個來自民間的傳說,你們就自作主張,拋棄與殘害朕的子民,這簡直是犯罪!
按照阿文的調查案例,雙生子在民間還有不少,再不能任由這種有悖人倫的悲劇繼續發生下去了。
當皮影藝人們齊齊站在螢幕前彎身施禮的時候,整個戲園子裡的燭火再次點亮,小皇帝站起身來,回望諸位大臣,朗聲說道:“朕想要擬旨,自此以後,民間再有生雙胎者,與單胎同一而論,如若生心傷害拋棄,國法責罰。眾愛卿以為然否?”
座位之間的空隙太小,實在沒地方下跪,文武百官齊齊躬身應諾:“然——”。
阿圓在後臺熱淚滾滾,多少天的努力終於見了效果,從此刻起,再也不會發生身懷六甲的婦人倉皇度日,生下雙胎的產婦痛不欲生,再也不會有雙生子流落街頭,或者被溺死扼殺的人間悲劇了!
桑七兒也在掉淚,搞藝術的人嘛,總是要比別人的心靈柔軟那麼一點點兒……
小皇帝留戀的看一眼戲園子,對哭的傻兮兮的阿圓擺手:“姐姐,如此美妙的戲劇,怎麼能不邀請母后前來一觀?”
“我這就去,這就去邀請她老人家,我還想接太后在郡主府小住幾日,行不行?”哭的稀里嘩啦的郡主一口一個“我”的跟皇帝說話,還仗勢提出那麼不合規矩的要求,可是,那又有什麼要緊?她本身就來自民間,從來不遮掩自己的俗氣土氣,坦坦蕩蕩的立於人世間,誰能奈我何?
剛剛感受到出宮的樂趣的小皇帝,心頭正柔軟的一塌糊塗,一邊往外走一邊答應:“只要母后喜歡,一切都依你!”
好嘛,兒子送到郡主府教養去了,現在老孃也要去,這是真當福瑞郡主是皇室的親人了。
韓大學士走到了最後,對阿圓小聲嘀咕道:“哪天郡主有閒了,再編一個小故事出來,老夫可以再修改一番,哈哈——哈哈——”。
看他的花白鬍子美妙的都要飄到天上去了,阿圓理解的點頭:“一定一定,本郡主肚子裡的故事多著呢,只要老先生不嫌棄太過通俗就好。”
“大俗才是大雅啊!郡主,今日這種戲劇的形式令老夫大開眼界,宮調加上道白,讓人耳目一新,比原來那些總是咿咿呀呀的哼唱要強得多!”
走在前面的盧尚書,忽然回頭插了一句,這是第一次自從盧苗苗消失,盧尚書主動與阿圓會話。
人家閨女的“蒸發”,自己也有參與,阿圓心虛啊!
“多謝尚書大人誇讚!”
不知道阿福和盧苗苗現在航行到了哪裡,兩個沒心沒肺的少爺小姐,就不知道給往回捎個信兒來嗎?
盧尚書大概也是想到了那個不孝女,神色黯然疾步離去。
美中不足的,是太后老人家到底年紀大了,儘管模樣不肯服老,最近懶得動彈,說是等阿圓忙過這一陣,再排一出新戲的時候再來看,郡主府也不住了,得想出了新的美食才有誘惑力。
一個月的演出結束,戲班子整理賬目,收入很可觀,把買鋪子制裝置的花銷都回了本兒,零食飲品這一塊兒,又能抵消戲班子人員的薪水開支問題。
桑七兒又聘請了兩個專門寫戲稿的兼職,按照稿子的質量付酬金,既然事實證明皮影戲掙錢,那就繼續發揚光大下去。
阿圓磨磨蹭蹭的又打了一個草稿,答應了韓大學士的戲本子,必須要正統一些,《西廂記》還是別盜竊了,要不,整一出《竇娥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