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禮部的官員前來,所以家裡絲毫不敢怠慢。從浴桶裡出來,擦乾了身上的水珠,換上了簇新的中衣中褲,她就陷入了丫頭的包圍之中,身後兩個給擦頭髮的,雙手雙腳都被人舉著修剪指甲,她無語地問:“難不成還有人看我腳指頭不成?”
沈雲氏滿臉喜色地抬手輕拍了她一下道:“胡說什麼,雖說今個兒只是定親,但宮裡賜婚那是多大的榮耀,女人一輩子只有這一遭,誰不想風風光光,圓圓滿滿的,你現在年紀小還不當回事,等以後回憶起來,若是有什麼遺憾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不能在重來一回。”
沈可見她臉上滿是喜色,但眼底的深處卻有一抹落寞和傷感,知道她定然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趕緊轉移話題道:“娘,你放心去忙吧,屋裡有書意伺候著就放心吧”
府門口被一眾下人掃得片塵不染,又用淨水潑灑得清亮亮反射著紅色的光暈,接旨的香案早就擺在正堂門前,一對兒龍鳳呈祥的大紅喜燭雖然還未燃起,但是擺在香案上已經是分外搶眼。
沈呂氏在前院忙著張羅指揮,看到這樣的光景,心裡不禁有些不是滋味,都是做孃的,哪個不想讓自個兒的閨女風風光光、體體面面地出門子,而自個兒當時根本就是心驚膽戰,身後的婆子告訴做什麼就麻木地去做,若是老太太不亂點鴛鴦譜,女兒說不定就會是皇子妃,以後也許還會是太子妃、皇后……她晃晃頭把自己紛亂的思緒趕跑,又指揮著眾人把紅毯鋪在門口和進正堂的路上。
老太太今個兒也起了個大早,也穿得新衣,還特意坐轎到沈可的屋裡瞧了一眼,又去跟沈雲氏道:“你放寬了心,可兒是個富貴命,絕不會錯的,你以後就等著靠女兒享福吧”
沈可被好幾個丫頭扯著頭髮正在梳髮髻,心裡不斷地猜測自個兒到底會被指婚給誰,但是看著周圍所有的人,似乎都不把這個當作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好像嫁給誰都無所謂似的,只要占上了皇親國戚的邊兒,就足夠全家人美上個半年一年的。
卯初時候,就有打前站的內官過來報信兒,領了賞錢之後就在門口候著,接連來了五個報信兒的人,在卯正時分終於迎來了宣旨的官員,坐在高頭大馬上飛奔而至,下馬到香案前,結下身上黃綢包著的匣子,小心翼翼地請出裡面的聖旨。
旁邊的內官揚聲喊道:“跪……”
沈府眾人跪了滿地,聽上面的人宣旨,太過文縐縐地東西沈可聽得不明白,她只是豎著耳朵聽那最關鍵的幾句,好不容易等到了,只聽那官員揚聲宣讀道:“今有沈家次女,自幼聰穎早慧,賢良淑德,今上甚是看重,特賜婚於榮王府世子秦珝……”
榮王府世子……沈可聽到這最後塵埃落定地一句話,又不小心瞄到老太太鎮定如常的臉,忽然苦笑起來,秦瑜的處處為難,秦環的屢次試探,原來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將要嫁給誰,而只有自己還被矇在鼓裡,如今聽到這個旨意,卻忽然發現,不管是這身體原本的記憶還是自己的心裡,竟然對這個世子爺沒有半點兒的瞭解,不由得又在心裡擱下個問號。
隨後的一長串都是各項賞賜,那官員每念一項,就有人將東西抬進來擱在院中,不多時已經滿滿當當佔了大半個院子。
沈可俯身雙手高舉接過了旨意,擱在書意一早就捧著的雕花匣子內,這個是要供在家中的香案上,不能隨意處置的。
沈霖領著那禮部官員和宮中的內官入內飲茶,按規矩榮王府的人要在巳正時分來下財禮,所以宮中的來人還要等待觀禮,他們走後空中凝重的氣氛頓時消失不見,沈錢氏斜著眼睛,嘴邊勾出個不屑的笑意,輕聲咕噥了一句道:“榮王府,切……”
沈呂氏似乎也覺得心情平順了不少,對沈可投過去同情的一瞥,那榮王府內的混亂情況,怕不是她能夠處理妥當的,所以對女兒的歸宿又突然間滿意起來。
沈可不管這些人都是什麼心思,領著丫頭們回房等著榮王府來送財禮,外面是什麼情況她並不知曉,書意一直盯著時辰,巳正過了趕緊上前頭去打探訊息,不多時耷拉著頭回來,神情說不出是忿忿還是不甘,亦或者說是憤怒,腳下生風地進來道:“榮王府太過分了,這可是宮中賜婚,王爺和王妃根本都沒露面,只打發了個府中的總管事來,這不是擺明了要給咱們姑娘沒臉?”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成了皇家的媳婦
隨後跟進來的沈雲氏輕聲斥道:“胡說什麼,桓王妃不是也來的。”又怕沈可介意似的,忙解釋道,“我聽人說,榮王爺行動不便,素來都不出門的,榮王妃也是閉門在家禮佛,連宮中的宴會都從不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