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他吃來歷不明的東西便是!”沈霖不知為何,對兒子這邊似乎沒有多少上心,轉了話題又道,“可兒那邊,一方面是老太太回來了,另一方面她也差不多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你就別總是冷落著,也多關心關心她。咱家人丁單薄,她日後不管嫁給誰家,好歹也能對家裡、對晞兒是個幫襯。”
沈錢氏心裡知道丈夫說的有理,但還是忍不住吃味道:“嫌家裡人丁單薄?院裡不是有那四個一模一樣的姐妹花?多去幾次不就能添丁進口了!”
“我現在說的是可兒和晞兒,你扯那些個沒用的做什麼!”沈霖邊說邊脫掉外衣道,“可兒她娘是以前的事兒了,自從咱倆成親,我何曾添過半個女人?你也看見了,兩個孩子的關係很好,你又何苦非要在心裡梗著個結放不開呢?”
沈錢氏見丈夫開始寬衣,便也不在言語上擠兌,上前幫他換了就寢的衣物,柔聲道:“你明個兒還要上朝,早些歇了吧!”雖說是服侍著沈霖躺下,但是她心裡卻一直惦記著兒子最後說的話,喜歡她身上的味道?難不成是沈可用了什麼不尋常的薰香?
寧華院的燈光暗淡下去,而瑾瀾院還是燈火通明,老太太盤腿坐在榻上捻動手中的沉香木念珠,面前香爐內溢位嫋嫋的香氣。
於媽捧著個匣子剛邁步進屋,見她這般剛要退回去,就聽她開口道:“既然拿進來了就擺起來吧!”
“老太太,這東西……擺出來讓人瞧見總歸是不好吧!”於媽將匣子裡的東西放在正北面的長條案上,有些猶豫地說,見老太太沒有反應,又忙轉了話題道,“老太太,奴婢將那盤子點心都拿去檢查過,都只是普通的點心,沒有任何毒物。”
“我就說,詩芸不是做那種事情的人!”老太太依舊閉目捻動念珠,似乎自言自語地低聲說,“看來這宅子裡,聰明人似乎不止一個!”
於媽不敢接話,只輕手輕腳地鋪床,然後輕聲問道:“老太太,大姑娘的婚事……”
“我知道你從小看著寧兒長大,但婚事不是兒戲,不能依著她自己的性子,這事我自己心裡有數,不必再提。”老太太將手中的念珠放在桌上,輕嘆口氣問,“你瞧著沈可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開始覺得她是個懂得分寸識得進退的,知道錢氏那邊靠不住,想要選擇對自己更有利的一方,可今天卻見她與沈晞感情甚為融洽,倒是讓我有些看不透了。”
“老奴倒是覺得還好理解,二姑娘從未跟咱們接觸過,即便是想跟老太太親近,也終歸還是要在老爺和太太的眼皮底下生活,那邊自然也不能不理睬,兩邊都討好著,奴婢倒覺得也是尋常的想法呢!”於媽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頭,已經跟著她多年,所以單獨相處的時候,言語間便不會太過拘謹。
老太太起身下了軟塌,坐在桌前由著於媽給自己除去髮飾,“嗯,你說的倒也有理,這樣的確是人之常情,但就怕她兩邊討好最後兩邊都靠不上!”
“二姑娘不過才十四的年紀,她娘又是個軟弱沒見識的,奴婢倒是覺得,能做到如今這樣已然不錯,老太太多教導點撥下,看看有沒有長進再說也不遲呢!”
“嗯,待遊園賞花的時候瞧瞧,如今家裡適婚年紀的姑娘太少,我一時間也想不出還有旁的人選,不過這個沈可,倒是還要再觀望觀望。”
“奴婢只是不明白,老太太為何想要與王爺家聯姻?雖說王爺也是太后之子,但終究是不受寵的,如今府裡又是那般光景,咱們幹嘛非要賠個姑娘進去?”於媽將老太太頭上的飾物一一取下,依照往常的慣例幫她用篦子細細地梳通長髮,再用犀角梳輕重適度地颳了幾次頭皮。
“唉,只有你梳頭的手藝最好,這麼多年都沒人能超過你去!”老太太舒服地閉著眼睛享受。
“奴婢沒旁的本事,只會梳頭,不過是伺候老太太的本分罷了!”於媽見老太太沒有回答,就知道那不是自己該知道的事兒,所以只輕柔地給老太太按摩穴位。
“你有空的時候勸勸詩芸,讓她多管管晗兒,雖說不是她親生的,但畢竟是認在她名下的,日後那就是她的依靠,別為了些個都過去的事情,耽誤了正事。”老太太享受舒服了之後,又對於媽囑咐幾句,這才起身準備進去歇息。
老太太都已經在床上躺下,又想起事情吩咐道:“下月初五是劉太妃的生日,你記得提前備出禮來,過得去便好,莫要太貴重。”
先皇留下的十幾個太妃,凡是有兒女的自然是都在宮內安享晚年,沒孩子的便只能苦度餘生。這個劉太妃說起來與老太太沈劉氏乃是遠房親眷,只誕有一女,先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