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著跑的呀?”
“這孩子,越大越不中用,”可以想象劉母那樣尷尬的表情,“小時候又乖又聽話,長大後可就叛逆咯,管也管不住啊……倒是你家阿言怎麼樣?”
“他前兩天剛帶著一個女孩兒回家吃飯,”易老媽的語氣情不自禁的上揚,“說是一起做採訪的學姐,女孩兒不錯,又漂亮又討巧。”
“還是阿言讓人省心,”劉母的語氣無不帶著羨慕,“他是一直顯得小,特招年齡大的女孩子喜歡。”
“是啊,我家阿言一直一副長不大的樣子,是該找個人照顧他……”易老媽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壓低了聲音說,“對了,說起來,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小區隔壁那老趙家的兒子?”
“記得呀,就是那個文文靜靜的小子……”
“你知道他怎麼樣麼?前兩天趙姐哭著來我家,說他家兒子居然和男人搞在一起……”
“啊,這可怎麼像話?”劉母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尷尬。
“對啊,我全趙姐早點帶兒子去看看病,這嚴重了,可是心理疾病啊。”
“是是是……”劉母連聲應和著。
“你說老趙家也是作孽,白白淨淨的一孩子,怎麼能這麼毀了?劉姐,如果趙姐來找你訴苦,你也得幫我好好勸勸她,勸勸她兒子,我估計那個男的,就是看上趙姐家那點錢才纏上那孩子……”
“一定沒錯,有些男人,非得靠別的男人博上位,看到哪裡有財就往哪裡鑽,不要臉。”劉母像找到了傾訴的物件,聲音冷硬。
許諾靠在門背後冷笑,雙手用力攪在一起。
“就是,像什麼話?這個社會真是亂套了,男人還幹這種下三濫的事,真該把那些人都扔進監獄,少來危害好人家的孩子。”
“唉,說實話,我家銘銳最近也怪怪的,總和一個男同事住在一起,為了那個人還學會和我頂嘴了……”劉母逮著機會開始訴苦。
“怎麼?那人也是……”
“怎麼可能,”家醜不可外揚,劉母慌忙開脫,“就算那人看上我家銘銳,我家銘銳也絕對不可能幹出這種荒唐事!”
“你就放寬心,銘銳我從小看到大,那小子乖得很,怎麼可能會幹出這種事。”
“我就怕世態炎涼,我家銘銳又那麼單純,被別人騙啊,唉,做什麼警察呢,接觸的都是這樣下三濫的,讓他回來做醫生又不肯聽……”
許諾聽不下去了,站起身決定翻牆出門。
劉銘銳家在五樓,雖然樓下幾戶人家都裝著老式的防盜窗,下水管道上也有能夠落腳的地方,但許諾站在窗前望樓下,依舊有種頭暈目眩感。
他爬上劉銘銳的寫字檯,試著半個身子探出窗外,身體便被風吹的微微發抖。
真該死。
他有點賭氣的縮回身子,又把劉銘銳當做出氣筒罵了一遍,還是頹喪的放棄。
自從“死”過一次,他就變得特別惜命,寧可被婦女過激的言論荼毒,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不想爬下寫字檯時,一個沒注意,掃到了桌面上的花瓶。
花瓶落到地面,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許諾道一聲完蛋,注意到門外的對話聲,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
然後,房門響起了敲門聲。
“奇怪,門怎麼反鎖起來了,我記得昨晚這個房門還是開著的。”劉母焦急地聲音近在耳邊。
“是不是銘銳回來過了?”易老媽的聲音。
“我不知道啊,”劉母一邊敲門一邊掏鑰匙,“銘銳,你是不是回來了?銘銳?是不是你?”
此刻許諾反而冷靜了下來,他無法忍受劉銘銳為了劉母而勉強結婚,於是出櫃這件事,早晚都得面對,趁劉母找鑰匙的間隙,他給劉銘銳發了條簡訊,然後淡然的等待著開啟門後驚異的眼神。
門開了。
許諾坐在劉銘銳的寫字檯前,轉過身從容的面對著兩位母親,儼然一副男主人的樣子。
兩個女人先是驚呆了。
易老媽先反應過來,碰碰劉母的胳膊問:“這,這人是誰……銘銳的朋友?”
劉母像被驚醒,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起來:“怎麼是你?!你怎麼進來的?!你在這裡幹什麼?!!”
許諾晃晃手中的鑰匙說:“銘銳讓我過來取資料。”
“不要一口一聲銘銳!”劉母怒氣衝衝的衝進房間,“你這不要臉的,馬上離開這裡,離開我兒子,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