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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聒噪得要命。
許諾覺得自己的腦仁又開始發疼,回頭同情地看著閻佑之。
男人馬上把視線轉到許諾身上,盯著看了好久,眼睛一亮,突然大呼一聲:“——我是不是見過你?!”
許諾嚇了一跳,攫羅了腦子中所剩無幾的客戶資料,很快肯定自己不可能接受這種沒完沒了的客人。
“我不認識你。”
“我肯定見過你!”於此同時男人喊道,“你是……你是……你是——誒想不起來了,總而言之我就是見過你!大俠你看我們倆那麼有緣,你就幫我說句話唄,告訴你朋友把我放了吧,抓我也沒用魏雲起壓根不會管我死活,可憐我在中國的小診所剛剛開張呢,老闆不在馬上就會倒閉……”
許諾懂了,這個人是睜著眼說瞎話非得扯出點沾親帶故的意味來。
“能不能把他弄走?”許諾扶著額頭甚是無奈。
閻佑之聳肩:“老大下令讓我看著他。”
“那扔隔壁車庫去,”許諾說,“丟人現眼。”
閻佑之點頭表示贊同,抓著男人的領子,和拎小雞一樣把他從沙發上弄了起來。
“喂,喂不要這樣!!”男人嘶嚎,“不騙你!我確實見過你!請容我想一想……你幹嘛?!放手啊混蛋!!”
“他叫Nouemben。”閻佑之面無表情地說,“你記得這個名字?”
男人頓了頓,苦下臉搖搖頭,眼淚汪汪地盯著許諾深情地呼喚:“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薛楚儀麼?”
許諾打了個寒顫,極力否定認識這種不要臉的傢伙,便意志堅定地用力搖頭。
事情弄清楚了,閻佑之大義凜然地拎著人質先生往門外走。
人質先生髮狂了,掙扎兩下踹開殺手先生的魔掌,連滾帶爬地衝到許諾面前可憐巴巴地說:“我知道,你脾氣暴躁,頭暈氣短,血糖偏低,嚶嚶嚶嚶嚶嚶……”
許諾眉頭一挑,哼也懶得哼一聲,轉身,上樓,進房,鎖門,幾個動作一氣呵成。
“嗷!!!!”
隔著門板傳來人質先生的慘叫,許諾趴在床上直接拿被子堵住耳朵。
過了好久,聲音才消停,許諾從被窩裡爬起來,默默地同情了魏雲起一番。
自從那個薛姓沒節操沒良知的無賴醫生出現在小宅子裡以後,這住著三座冰山的地方一下子如煮沸的油鍋鬧騰了不少。此江湖醫生髮揮他身為人質的優勢,哭爹喊娘耍無賴,扭著小腰求放人,同時無視他身為人質的自覺,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閒極無聊時還帶著不知從哪弄來的聽診器和小藥箱到處行醫坑蒙拐騙。
怪不得被綁架了大半個月,龍華那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想來綁架這貨是順了魏雲起先生的意思,能扔多遠扔多遠。
在此人第五次因為英語太蹩腳而迷路在英國街頭,被警察撿到送回家後,閻家若干人終於對這貨忍無可忍,扔進地下室一把門鎖從早鎖到晚,這沒皮沒臉的貨鬼哭狼嚎了幾天也就老實了,因為他無意間發現,埃洛特家族房產的地下室,居然是連通的。
無賴醫生在空無一人的地下室安居樂業不亦樂乎,成天不厭其煩在其中轉轉悠悠一,儼然一副大宅主人的模樣。直到天冷得受不了,地下室凍得呆不住了,才不得不被閻佑之撿回房間。
***大家歡迎我們的老朋友,諾諾的新朋友薛醫生高調回歸~
暗夜流螢 Chapter 97 嘗試去另闢蹊徑
在地下室養了一身膘的薛醫生死活不肯單獨睡客廳,於是不到二十坪的小房間,硬生生塞了三個大男人,別提有多彆扭。
兩張都是單人床,閻佑之便把它們和一張差不多高的小沙發合在一起,便湊合成一張半雙人床,看起來像高中露營時的合宿。
薛醫生沒皮沒臉,自稱性向絕對沒問題,自告奮勇地誰在最中間。
結果連著好幾天半夜醒來,發現自己滾到許諾床上抱著被子睡得流口水,而床原來的主人無影無蹤。
薛醫生隨人不要臉,但起碼有醫德良知,連續這麼幾天,實在是過意不去,終於在某一天強忍著睡意,從床上掙扎起來尋找床的原主人。
許諾其實很好找,他沒走多遠,就看到原本應該陰暗的陽臺前亮著盞小夜燈,在往前走兩步,便看到許諾披著毯子面無表情地對著燈光發呆。
“喂?”薛楚儀叫他。
許諾的身體震了震,扭頭看他,目光銳利又輕蔑,把薛楚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