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展示下你的技術,讓我開心兩天唄。”他半開玩笑地說。
許諾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心想,切,長得那麼正人君子,還裝出一副善良大哥哥的樣子,想得事情果然一樣齷齪,呸呸呸。
劉銘銳麻利地熄火停車,走出車門,卻看到許諾還賴在裡面一動不動,一副生悶氣的表情。他覺得好玩,敲敲車窗笑道:“喂喂,把你落在裡面咯?”
許諾白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沒力氣,走不動。”
不會吧,剛剛不還很精神?
劉銘銳愣了愣,看到許諾的臉色確實比剛剛蒼白了一點,眼瞼下垂著,裡面透露著一股疲憊。
“又難受?”他放低聲音問。
許諾仰起脖子看著他:“你揹我。”
眉梢都挑起來了,沒有洗掉的紫色眼影讓他看起來十分誘人,微微上揚的唇角,卻透露著一點不為人知的脆弱。
劉銘銳心沉了一下,點點頭,開啟車門,背對著他蹲了下來。
“快上來吧。”他衝著後面的人說。
然後,便是一直的沉靜,許諾毫無動靜,過了很久,他才感到屁|股被人狠狠拍了一下。
“白痴,騙你的都不知道。”
許諾皺著眉頭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保持著下蹲姿勢的劉銘銳覺得很尷尬,撓撓頭髮,自嘲地笑了笑,鎖上車門,快速趕上了許諾的步伐。
這個人太習慣了對身邊的每個人好,太習慣了相信每個人脆弱時的言語。
他和易言相處的時間長,易言那小孩性格直來直去,又好騙又不會撒謊,要什麼都寫在臉上,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相信身邊的每一個人,寵著、護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在那些人脆弱的時候,自己可以保證,隨時張開雙臂,成為他們躲風避雨的地方,沒有目的,不帶感情,只是單純的想照顧別人而已。
可是許諾受不了。
他看到那個人老老實實地為自己的一句話蹲下身子時。
鼻子又要命地酸酸的。
快步的走,想躲開那個人,可一轉頭,就看到那人追了上來,跑到和他齊肩的位置,手裡居然拿著一盞八十年代的大號手電筒。
傻死了。
像只對主人搖著尾巴的大狗。
許諾這麼評價他。
啪嗒,大號手電筒開啟了,前面的路一下子亮得像白天,晃得許諾閉了下眼睛。
“樓道里暗,這樣子看得清了吧?”劉銘銳得意地說,像在炫耀些什麼。
許諾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咬緊嘴唇,一味地往前走。
劉銘銳跟在他後面,盡心盡力地提著燈,把他面前的道路照得一片光明。
——這次,他成了走在他後面的人,小心翼翼地把黑暗鎖在背後,把光明留給前方。
劉銘銳的家還和走時一樣,連麵包和藥都原封不動地放在老位置
許諾進了門,毫不客氣地把自己扔在了客廳沙發上,半靠半倚地躺了下來,他是真的累了,昨天晚上還四十幾度的高燒呢,能好得那麼快麼。
“是不是一天沒吃東西?”劉銘銳問他。
“喝酒了。”傳來許諾悶悶的聲音。
劉銘銳嘆了口氣,轉身走進廚房,暗自感嘆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不會照顧自己。
“你先睡一會,我幫你弄點吃的。”他說。
許諾就乾脆閉上眼睛。
他習慣了夜店淡淡的淺咖啡色燈,客廳裡炫目的白熾燈光讓他有點目眩,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後,就有一種深深的疲憊感麻痺著每一條神經。他一隻手搭在額頭上,細細感受著來自自己的溫度,放空大腦,可就是有什麼東西,糾纏著自己的神經,讓他沒有辦法一下子陷入睡眠中去。
混蛋。怎麼回事。
他煩躁地抓抓頭髮,閉上眼睛,眼前像卻總是有一束光。
好像是他在背後為自己點亮的那一個超大手電筒,引領著自己走向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心跳得厲害。
累得要死,卻根本睡不著。
他一下子坐起來,低血壓讓他眼前陣陣發黑,他氣急敗壞地把沙發靠枕扔到地上,長長得吸了兩口氣,緩解好了視線,才搖搖晃晃地走向廚房。
剛推開門,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粥香。
他看到劉銘銳背對著自己,來不及脫下的校服襯衫外繫著一件髒兮兮的大圍裙,正全神貫注地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