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此時從門外急匆匆奔了進來,看到房內的情景不由得愣了一下,但馬上就又低下頭似乎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奇怪的氣氛都沒有感覺到,只徑直走了進來在離床十步外停下,問道:“主子身子可是好些了?”
風玄玥歪在那兒動了動,終無奈的睜開眼睛來看他,幽幽一聲輕嘆似在埋怨著他出現的不是時候,害他都不能繼續裝暈了,於是看他的目光也就有些不滿的怨怪,問道:“有什麼發現?”
那人抬頭看了站在旁邊的沈思曼一眼,確認主子好像沒有想要請她迴避的意思後才又說道:“啟稟主子,昨晚傳回訊息,發現右相府中有人受傷嚴重。”
“哦?是誰?”
“沒能見到那受傷之人,不過當時是從右相殷離的房中端出大盆血水,房中也有女子哭泣的聲音,今日早朝右相請了病假,還有人看到殷小姐雙目紅腫,而右相本王卻始終不曾出現。”
沈思曼聽著這些話,目光驀然一動,而風玄玥則笑眯眯的彎了眉眼,伸手從手上的肩膀輕拂而過,說道:“不知那傷勢與本王的相比如何,真可惜竟不能親眼看到。”
頓一下,他又不知想了些什麼,目光微微閃爍著輕聲說道:“其實何必呢,若對本王有什麼不滿大可以直說,本王又不是不好說話的人。”
沈思曼聽著這一句,當即轉頭看他,不想正好他也轉頭來看她,那笑眯眯的模樣讓她驀然間汗毛倒豎,像是被什麼給盯上了一般,當即二話不說的在他嘴唇剛微微開啟即將說什麼的時候轉身,大步朝門外走去。
睿王殿下看著她著反應反倒不由得愣了下,隨之連忙喊道:“小曼曼,你這是要去哪裡?唉唉,回來,本王有要緊事想跟你說,哎……”
他越喊沈思曼走得越快,根本就沒有停下腳步來轉頭看他一眼,更不說什麼聽他說那所謂的要緊事了,不過眨眼間她就已經消失在門外,並在又眨眼之後整個消失在了眾人的感知之內。
風玄玥看著她消失的方向不禁有些發呆,旁邊幾位下屬皆都低頭垂目十分恭謹的模樣,只是肩膀卻不知為何在控制不住的輕輕顫動,風玄玥視線收回從他們身上掃過,輕飄飄的一眼卻如有千斤重壓,頓時將所有的顫動全部碾壓撫平,之後他才眯了眼,小眼神陰測測的。
沈思曼直接離開了睿王府,倒也沒有人來阻攔她,讓她十分順暢的走了出去,站在睿王府門外不過一頓,便直接轉身朝著左相府的方向走去,儘管她並不喜歡那個地方。
她剛才聽了那麼幾句,雖不明白但卻隱約的也有了猜測,然而她並無興趣摻和到那些事情之中,先前被太子拉出城外已是連她自己都感覺意外的意外,更多更深的涉入卻再無興趣,所以在察覺到風玄玥可能想要跟她說的事情之後她果斷的轉身離開。
什麼權勢之爭,什麼朝黨風雲,甚至那什麼王朝更替,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出了睿王府,快步行走在回左相府的路上,但她並沒有走出多遠就被兩人擋住了去路,身後也轉出了兩人正好攔在她後退的路上。她抬頭冷眼掃過,神色中沒有絲毫意外之色,就好像早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存在。
與她那清冷的目光相觸,感受著她身上的冰冷涼漠,對面兩人不禁神情一震瞳孔微縮了下,然後同時抱拳行禮,其中一人說道:“沈小姐,我家主子相請,不知您是否有空走這一趟?”
“你們主子是誰?”
“沈小姐您到了那兒自然知曉。”
“殷離?”
對面兩人明顯的臉色變了下,看她一眼然後繼續保持著那個行禮的姿勢,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說:“沈小姐,請!”
沈思曼站在那兒紋絲不動,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只是這麼淡漠相對,卻讓前後四人都不由緊張了起來,下意識邁出半步朝她靠近,將她圍攏在中間,生怕她逃跑但又似乎不很想跟她動手。
“沈小姐,我們對您並無惡意,還請也不要為難我等,請挪步。”
那人又開口說道,像是為他們此刻的這個有些冒犯唐突的行為做解釋,對她的前後包圍卻沒有放鬆絲毫,嘴上說著“請”而事實上又怎麼可能真的會是請?
沈思曼側頭也掃了眼身後,說道:“殷離的傷勢如何?傷口可是仔細清理包紮了?那傷可一定要清理乾淨,不然當心感染和潰爛。”
身後兩人的表情如何她沒看到,但正對著她的兩人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微變,正要說話,便聽沈思曼又開口說道:“我對你們的那些事情都沒有興趣,你們也攔不住我,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