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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孃只是搖頭,不管春兒怎麼問她都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頭在院子裡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她想見之人,便朝屋子裡走了進去,春兒連忙在旁邊扶著有些搖搖晃晃的她,愁著臉滿滿的都是焦灼不安。
“小姐在房裡嗎?”
“小姐沒回來,中途的時候就和睿王爺一起走了,我也不知去了哪裡。娘,你見小姐是有什麼事嗎?是不是跟你今日受傷有關?小姐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要不要派個人去尋?”
奶孃往小姐閨房去的腳步當即停頓,臉上各色複雜的神情閃爍,那恍惚也在這神情變換中一點點消散,半餉長長撥出了一口氣,似悠長的嘆息,然後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不在,那就算了,其實也沒什麼要緊事。”
“娘,你……”
“春兒,別再問了,這傷確實是我自己弄的,至於原因,我卻不能與你說,以後或許有可能,我會再告訴你。”
“你好好的弄傷自己做什麼?”
“別問了春兒,待會兒小姐若回來,你也不許多嘴胡說。”
春兒聽著這奇怪的吩咐不禁連連皺眉,然而看到孃親那鄭重且帶著警告的目光,她不得不將滿腹的疑問壓回到心底,不甘不願的點了點頭,卻又說道:“我自不會對小姐胡說,可娘你這傷這般明顯,小姐一眼就能看到了,到時候她定會詢問。”
“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
我才不是擔心!
李春兒的目光不停的在她孃親身上尤其著重脖子的傷口以及滿衣襟的鮮紅上掃視,臉上十分的疑惑不解,秀眉也不由緊緊皺到了一起,在眉心糾結成團。
奶孃卻沒有理會,坐了會兒又站起,走出了花廳,去她自己的房中換乾淨衣服。
駱夢雪的墳前,有人披著斗篷靜靜站立凝視,滑落的帽兜又被翻起遮蓋了頭頂,儘管這裡除他之外空無一人,他卻依然好像不願意將自己的面容展露在陽光底下。
伸出的手指白皙修長,就像是那最精緻的藝術品,泛著盈盈如玉般潤澤光芒,十分溫柔的在墓碑上輕撫,溫柔得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風起,吹動寬大的斗篷,袍角飛揚亦是從墓碑上輕輕拂過,有一聲輕喃悄然逸散在風中,“雪兒,我竟不知你為我生了個女兒,又為此而受了更多委屈,我真該死。然即便如此,我卻如何還有資格再出現你面前?不過你放心,我定會以我性命守護我們的女兒……”
“阿嚏!”某個閒人勿進,擅闖殺無赦的秘密營地內,沈思曼被帶來看風景,正看得認真卻忽然打了個噴嚏,頓時引來了旁邊一雙賊溜溜亮晶晶狀似關切卻又不定的眼睛對她觀望。
“小曼曼,你身子可還好?莫不是著涼了?”他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一點不忌諱所謂男女之別,所謂禮儀規矩的伸手貼到了她的額頭上,煞有其事的試著溫度,喃喃說著,“嗯,似乎並沒有發燒。”
旁邊無數雙眼睛頓時“刷拉拉”的朝這邊瞟過來,有些驚訝又有些激動,怎麼回事?主子不是甚討厭與人有肢體上的觸碰嗎?
感覺到那一雙雙情不自禁飄移到他手上的眼睛,風玄玥忽微不可察的怔了下,然後若無其事的收回手,背到身後在袍子上揉揉,擦了擦。
一擦卻又一頓,目光閃亮看著因為他的話語以及動作而抬頭來正冷冰冰盯著他的沈思曼,眼底好像有一點什麼劃過,然後又笑盈盈湊近上去,說道:“小曼曼若覺得不舒服,不如咱先休息一下?”
他發現,他好像並不是很討厭與她靠近。
他想著這個便又騷了騷下巴,確實好像並不怎麼討厭啊,好像早已經觸碰,卻一直沒有察覺到異樣。
沈思曼又看他一眼,然後面無表情的低頭繼續手中的工作,“咔噠”一聲,兩個零件相觸,對上了介面合攏到一起,也將他的注意力瞬間從那不著邊際的遙想拉回到了眼下。
隨著接連響起的“咔噠”聲,她十指翻飛,迅速的將一圓筒物組裝了起來,隨著最後那一聲“咔噠”,她將手上那看起來像是一根彎曲的圓形鐵管上面粘連著木頭貼片的東西遞到了他的面前,說道:“你去試試。”
他當即伸手結果,左右仔細翻看著,隨之臉上微微浮出嫌棄之色,斜著眼珠撇著嘴角,膩歪著說道:“這東西與小曼曼你那把手槍相比,未免也太簡陋了些。”
沈思曼連正眼都懶得瞧他一眼,後退兩步在旁邊椅子上坐了下來,面無表情的,至於說他那嫌棄,她更是懶得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