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顧春實。
當然,我得在場。
事情直到這裡,都還是向著一種能被和平或者說正常解決的趨勢發展的。然而,當此日晚上,易玄同志似是有心似是無意地問到了我週末的安排而我將此事和盤托出後,火山爆發了。
“不許去。”他冷靜地下了命令。
“可是和言琳說好的。”
“讓言琳去就行。你去了只會添亂。”
“我”
“你除了眼淚汪汪地問你到底愛沒愛過我之外還能說啥?”他一臉恨鐵不成鋼:“別讓人看笑話好不好小鄭同學?”
“我不會問的!”我惱了:“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我幹嘛問愛不愛的?”
“既然不是你什麼人你去那裡幹嘛?不就是騷擾嗎?你不理他,過一陣子他覺得沒意思就不騷擾了”
“你什麼意思?”我火了:“別人騷擾的是你,老,婆!讓他騷擾,這是人說的話嗎?你不說替我出馬收拾他就算了,現在還讓我忍氣吞聲?如果蘇珥天天去你辦公室靜坐要求你幫這個幫那個你怎麼辦?”
“他去你辦公室啦?”
“何止如此!他還讓我冒充他女朋友來拒絕喜歡他的小姑娘!”
“死不要臉的!”易玄臉色青黑:“你不許去!”
“啊?”我一愣:“都這樣了我還不能去解決問題?”
“我替你去。”
同志們啊,同學們啊,親人們啊,朋友們!易玄這四個字意義重大啊!雖然只有四個字,但這四個字意味著他第一次承擔起為人夫君的義務——請不要亂想——親自出馬擺平情敵!這四個字意味著他還是在乎其他男人對我的態度的,這四個字意味著我在征服他的心的道路上邁出了重要一步!
我恨不得放幾個煙花慶賀一下了。
但是,當我冷靜下來,又覺得此事頗有蹊蹺。首先,易玄出馬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顧春實已經被放到了“準情敵”的位置上啊!可是人家顧春實是不是喜歡我我都不確定。萬一這只是我自作多情呢?豈不丟人丟大發了?
其次,我不得不考慮隨同顧春實出席的人員。雖然說帶著蘇珥的可能性基本為零,然而肖音出現的可能性呢?如果肖音來了,可想而知,顧春實那個傢伙一定會表示出對肖音的百依百順。那麼,如果易玄,最恨別人騙他的易玄認為我是在誇大其詞呢?這對我貌似更加不好吧?他會不會認為我是為了支使他所以才騙人?啊啊啊,那絕對是噩夢啊。
再次,萬一顧春實真的喜歡我,易玄會怎麼樣呢?第一種可能是他從此發現我還有可愛之處居然會有別的男人喜歡上我,於是對我越來越好然後我們兩情相悅白頭偕老,這是童話結局一樣的結局——但是!這可能性發生的機率有多大?以易玄那個表面紳士內裡糾結的小性格來說,他從此把我越盯越牢的機率明顯要大得多吧?
我對失去自由沒有愛啊!
“你真的要去?”我試探著問:“我真的不確定他是不是喜歡我,我和言琳的目的就是問問他要幹什麼,僅此而已”
“我也就是問問他要幹什麼。”易玄舉重若輕地抿了口水:“我又不會動手揍他,這你放心。”
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真的。”易玄看到我僵化在原地,於是信誓旦旦向我保證:“我最多就是威嚇他一下。”
“喂,你這耷拉著臉的樣子是什麼意思?”他突然發脾氣了:“我不管你你說我不關心你,我管你你又覺得我會把事情搞砸掉是不是?那我不去了,你自己看著辦以後有事別找我!”
我還能怎麼樣啊,我確實擔心他把事情朝著無法解決的方向搞過去啊!雖然我自己去脫線的機率遠大於他去,可我還是擔心啊。
然而,在他這樣算是威嚇或者什麼的態度面前,我只好軟下來:“好吧,哎,別生氣啦我真不是這個意思唔,我就是想親自問清楚這事情我”
然後,在他美型的鳳眼飛過來的狠狠一瞥下,我寧可自己什麼都沒說。
時間就這樣一路飛馳到了星期六的下午,而我正滿腹惆悵地從我蝸居的小屋子的這頭走到那頭——實在不敢想象易玄碰到顧春實是多麼天雷地火,啊不,天崩地裂的場面。當然,他們也不是沒有把酒言歡的可能性——只不過,無論他們把約定見面的咖啡館給砸了還是把對方從此當做兄弟了,我都無法再對這件事情實施任何干預。
我焦躁,我不安。我又想吃虎皮尖椒了,可惜能給我下廚的女人現在正和我老公並肩戰鬥在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