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外祖母知曉她進了這麼個地方,不知道要被怎麼罰。
誰知她才剛到門口,那些穿的大紅大紫的女子便拉住容庭,個個都恨不得往他懷裡鑽,熟捻的喊:“喲,容公子來了,今兒個蘭兒伺候您?”
楚虞打了個顫,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
容庭笑著將懷裡這一個兩個彷彿沒骨頭的人推開,那些女子方看清容庭身後還站著個姑娘。
有人酸道:“容公子來紅袖苑,還自備了伺候的人,真不厚道。”
楚虞面上遮了層紗,倒是不怕讓人認出來,便也由著她們說。
反而容庭回頭一瞧,沒否認,只領著人往裡頭走。
容庭算是紅袖苑的常客,打他一進來,袁媽媽就匆匆從閣樓上下來,女人略微臃腫的身體扭著不成樣的腰肢,直看的楚虞瞪大了眼。
袁媽媽扯著嗓音道:“哎喲,容公子來了,還是給您騰出老地方,今兒個西翠身子不適,要不給您換明竺?”
楚虞聽著,眉間不由一蹙。
容庭依舊掛著他那混不吝的笑,這回看著袁媽媽道:“今兒個不要別人。”
袁媽媽嘴角一僵,看向容庭帶來的姑娘,也不敢說什麼:“那、那還是給您空出水仙閣,這位姑娘有什麼要的,儘管告訴媽媽。”
楚虞不出聲,袁媽媽更僵了,讓人帶了二位上樓,便匆匆去備些瓜果點心,親自送去。
她倒想瞧瞧,什麼人能讓容庭這浪蕩子帶到她紅袖苑來,連平日裡最喜歡的西翠和明竺都不屑要。
楚虞彆扭的坐在坐墊上,看著這屋裡擺著男人的物品,她視線繞了一圈回來,落在容庭身上。
袁媽媽還沒來,楚虞覺得悶的很,便先摘了面紗。
她猶豫半響,問:“什麼人情?”
容庭眉頭一挑,笑了笑,欲要回話時,門外吱呀一聲,袁媽媽推門而入。
楚虞還沒來得及戴上面紗,那張挑不出錯的臉撞進袁媽媽眼中。
袁媽媽僵在了門外,好半天才端著茶盤走過來,眼神時不時往楚虞那兒瞄,可小姑娘已經遮了臉,再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袁媽媽將瓜果擺上,又假模假樣的說了幾句體面話便要退下,誰知容庭忽的叫住她,還往桌上扔了一沓銀票。
袁媽媽怔住了,臉上沒半分歡喜,反而有些怵。
容庭收了笑,眼眸一抬:“紅袖苑的二當家,可是姓胡?”
楚虞抬頭,緊緊盯著袁媽媽瞧。
只見袁媽媽面色一白,卻閉口不言,她抖著嘴角笑:“容公子難不成……想做我紅袖苑的生意?”
“不可以?”
聞言,楚虞亦是一愣,轉頭向容庭看去。
男人臉上倒是少有的認真,將桌上那一沓厚厚的銀票往前推了推,忽的臉色一變,又成了玩世不恭的模樣。
“打今兒起,紅袖苑的二當家,姓容。”
袁媽媽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容庭管著一大個路家生意,他的家底,可比胡氏要厚的多的多。
若是有路家在背後撐著,往後她這紅袖苑,還有誰能爭的過?
何況那胡氏如今又自身難保,指不定什麼時候窮的分文沒有,還要靠著她救濟呢。
袁媽媽這麼一思量,咬了咬牙,回房中取了與胡氏的契約交給容庭,但又怕胡氏屆時來找她麻煩,磨磨蹭蹭了許久。
容庭扔了個錢袋在桌上:“那個叫魏大全的小廝,我也一併買了。”
袁媽媽目瞪口呆的,總覺得要出大事,可既然是容公子要做的大事,她想攔也沒那個膽兒啊,還不如收了錢,什麼都別過問。
袁媽媽是個懂事兒的,拿了錢交了人,便不再理會水仙閣的事兒了。
楚虞起身睨著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你就是,胡氏養的男人?”
魏大全就是個看門小廝,一聽胡氏,以為是林家的人找上門來,一害怕什麼都招了,就將他與胡氏如何相識,如何廝混的事兒都細細道來。
待他什麼都交代清楚後,路臨從門外進來,拿了根麻繩將人捆了綁出去。
驀地,水仙閣徹底安靜了。
容庭氣定神閒的靠在一旁,兀自倒了兩杯酒下肚:“好了?”
楚虞面紗下那張朱唇輕輕咬了下,把柄是抓到了,可怎麼呈到明面上呢?
雖說與外男廝混的是胡氏,可這種事,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攤開說,總歸是不好。
楚虞緩緩抬眸,只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