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輝岸是忐忑的,即使已經過了一個晚上,素姨娘的話還是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說實話,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在景帝朝,他柳家能保持現狀,不敗落,已經算不錯了。
想更進一步?
做夢。
能寄希望的,也只有在新君身上。
但很明顯,現在不說滿朝大臣,就連景帝自己都很迷茫,究竟要選哪個皇子來繼承江山皇位?
既然沒有正確答案,那這個答案,就可以由他們來選。
柳輝岸想通了,想通之後整個人都輕鬆起來,連日來的頭疼都舒緩不少。
他正準備去找宋昭表明心跡,不成想剛出門,就得知新修好的官道又出事了。
幸好這次事故沒有之前嚴重,沒有死人,也沒有損壞貨物,就是兩隊人馬互不謙讓吵了起來。
“沒用的東西,吵架的事情還要來找本官,找人把他們拉開不就好了!”
“大人,他們都是大商客,拉的貨物都有上千斤,哪裡是拉開就能讓的,貨都堵在官道上呢!加上四面來人,那路都堵了快一個時辰了!”
柳輝岸刷的一下心肝脾肺腎都跟著臉白了。
這才過去多久,陛下可是說過的,往後都不許出事!
“走,走,快走!”
“哎,大人,城門口不在那頭啊!”
柳輝岸充耳不聞,自己又不是大力士,去官道上有個屁用,他是去找宋昭的,他總覺得這件事宋昭能替自己解決。
想著景帝都已經知道自己水泥哪來的,自己再去找宋昭也沒問題吧?
所以他連遮掩都懶得遮掩,直接找到宋昭落腳客棧裡頭。
這幾天沙發在青樓裡掀起一陣新潮風氣,老鴇高興的一口氣盯了幾十張沙發,還好心的介紹了其他青樓,小小一個傢俱鋪子,老師傅們胳膊都掄得快冒火星了。
幹不過來,根本幹不過來啊!
訂單多了款式也不能少,反正現在還不能回去,宋昭閒著沒事就畫設計圖,偶爾翻牆去端陽侯家喝酒吹牛,日子過的愜意。
“主人,柳大人找來了,看樣子很著急,應該是有事求主人幫忙。”
一聽自己老丈人,宋昭招招手道:“叫進來,準備好酒好菜,對了,上次那張契書放哪兒了?”
等柳輝岸好不容易進門,才剛坐下,眼前啪的拍下一張紙。
“這是……”
“岳父大人記性也太差了,這是說好的給玉瓊的嫁妝,我可是幫你忙了,你不會一毛不拔吧?”
“這……”這讓柳輝岸想起家裡另外一件大事。
他沒錢了啊!
二女兒的嫁妝還沒著落呢,這大女兒還要補嫁妝。
把他拆了賣掉算了。
“怎麼?沒錢?”宋昭也不知道真要嫁妝,要的就是一個態度。
“實不相瞞,的確沒錢。”柳輝岸忍不住腹誹,又不是不知道,偏偏還要問一句,分明就是故意給自己找難堪。
但現在有求於人,就算知道他也沒法說,甚至還要好聲好氣的討好。
“殿下,這嫁妝的事情回頭再說吧,這事要是辦不好,別說嫁妝了,玉瓊連孃家都要沒了。”
“父皇下旨要抄家滅族了?嘖,玉瓊是我幽王妃,也是父皇的兒媳婦,應該不算在內吧。”宋昭默默的把紙收回去。
柳輝岸嘴角微抽:“不是不是,陛下豈是無故降罪的昏君?”
他還知道找藉口嘞!
“那是……”
生怕耽擱時間,柳輝岸連忙把城外官道上的難題跟他說清楚,之後便希冀的望著他:“殿下可有什麼法子杜絕此事?”
“有啊,有兩個法子。”宋昭上下打量他一眼,還是誠心誠意的豎起一根手指頭為他解惑,“一,把官道拓寬,道路有之前的兩倍寬不就好了?”
“這……官道拓寬可是大事,再說了,也沒這錢啊,層層上報,等戶部批下來的時候,得到什麼時候去?”
那時候他保不齊已經回家種田了。
“既然治本的來不及,那就治標吧。你找個交警在路上指揮就行了,保證沒人敢亂闖亂來。”
“交……何謂交警?”
“就是指揮交通的捕頭!也不用捕頭,是個官方吏員就行,讓他站在路中間指揮一下,誰先後,誰後過,誰要是強闖,那就拿下,情節輕的罰錢,情節重的入獄!為了防止權力下放被人謀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