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掠過,身體傾倒。
一鼓作氣,李燁沒有停留半刻,折返身子,全身被刀意混合真氣而籠罩著,整個人就像是把無堅不摧的寶刀。
渡難和渡劫沒有時間去傷心相伴多年的渡厄身亡,兩人合力,異種真氣形同一人般,糅合在一起。
“呵。”
他們厲聲喝道。
一人一掌,如同蛟龍出海,在這一瞬間傾盡全身的真氣,形成又一宏偉的威力,蛟龍演化成一古樸巨掌。
掌間的紋理卻清晰到可看到那細小的摺痕,更是鍍了層銅箔般,滲透出摧枯拉朽的力道。
轟。
地面好似地龍翻身,巨掌所過之處,紛紛龜裂,土石翻飛。
與巨掌相比,李燁那化身的刀芒卻顯得有些渺小。
這並不代表實力弱。
只見,那鋒利無比的刀芒迅速收斂光華,如同平淡無奇的刀身,可在場的任何一人都沒有小覷它。
就算這些人已經有意遠離,但兩者交鋒的氣機也深深震懾住了他們。
刀芒鋒利,讓眾人隱隱有被切割的錯覺。
滋滋滋。
剛一相碰,兩者就產生了激烈的金屬摩擦聲,道道餘勁朝著四面八方蔓延。
地面有仿是被割裂,也有像是被掌擊,轟出一道道深坑。
正當眾人瞪大雙眼分辨勝負之時,李燁身體彌散出一股股以往積攢的殺戮之氣,讓人仿若置身在一場場殺戮之中。
“邪道,邪道。”
渡難受到那來自李燁故意侵擾的氣機,真氣大損的他有點失神,連聲大喊。
可就是他的失神,讓渾然一體的巨掌出現了一絲裂縫。
刀身拉扯,像是在空氣中拉出精美至極的光芒。
只是這光芒過於美麗,也過於危險,森森寒氣籠罩至渡難的身體,同時也斬到渡劫。
嘭。
就如同煙花爆射,巨掌散開無數光芒碎片,一點一滴消融於空氣。
渡難全無生機的倒在地上,而渡劫則是殘有丁點生機還未消散,那深陷的眼窩卻像是有著欣慰,目光落至李燁。
“好凶的刀,能死在這種刀意之下,是老衲師兄弟的榮幸,莫要淪為刀奴,刀奴之禍......”
話未完,他人就倒在地上,那蒼老的臉頰還殘有笑意。
眾人啞口無言。
放眼看去,李燁看起來也不好受,身上的道袍破爛不堪,縷縷布條掛在他的身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也受到了重大的傷勢。
氣息宛若普通人,半點沒有之前的恢弘威勢。
“兩敗俱傷?”有人不解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因為也沒有人看出李燁如今的狀態。
是好?是壞
“師傅?”趙霽開口關切,但卻得不到李燁任何回應。
“師祖?”少林弟子有僧人做不到不悲不喜。
僧人亦是人,免不了因心而動。
有僧人想趁虛而入。
“住手,一切有為法,如夢似泡影。”空聞看著遠處的張無忌和武當等人,伸手攔住身後的少林弟子。
“一切有為法,如夢似泡影。”
僧人齊誦。
而站立不動的李燁則是感覺自己念頭前所未有的通達,心海的兇刀真意像是得天灌輸某種神秘力量,進行某種蛻變,由虛化實。
從刀柄一直向下蔓延,寸寸凝實。
直到刀柄凝成實質,來到鋒利的刀身時,卻像是遇到某種瓶頸阻擋,如秦嶺橫於大地。
力量衝不破,移不走,唯有把那秦嶺的那坨奠定根基的土壤移走部分,一如傳說的愚公移山,用水磨的功夫去突破這個瓶頸。
“難啊!
刀難成,刀道艱辛,萬丈通途才始於開頭。”
李燁搖了搖頭,說的是心底話。
可這話落在眾人耳中卻不是味,什麼鬼,刀難成,才開頭。
在場的不少人都用刀,自感自身刀法不弱,就算比不過李燁,他們都認了。
那話也太狂妄了,什麼才開頭,怕我們練的不是刀,而是燒火棍。
李燁都才開頭,那他們練刀是玩泥巴,連開頭都沒有達到,那眾人曾經稱讚的刀法都是個鬼不成。
要不是打不過,不少人絕對想揍李燁一把。
說話實在是太氣人了。
李燁環視眾人一眼,佇刀而立,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