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襯著晶瑩如玉的白皙,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邪美。
這是秦真在極度興奮的時候下意識的習慣性動作,花一樣豔麗優雅的唇瓣一張一合微微動著,輕輕吐出三個極富鬼魅氣息的字:
“你等著。”
蕭嵐似乎也被秦真這不同尋常的反應弄怔了一秒,目光復雜上下打量著他,不著痕跡地皺起眉頭:“好,我等著。”
他想他有必要重新瞭解一下這位一直以來都是脾氣比名氣更大的秦家三公子。
上一次那不算愉快的見面,秦真給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這人身手極好,但就是太過驕傲,如果自己不是提早被程諾提醒過,恐怕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當場就廢掉他的一條腿,而那人竟還能在腳踝骨結結實實中了一槍的情況下衝破自己早就設下的重重障礙逃出昇天去,饒是蕭嵐也不得不承認秦真的實力的確很逆天。
這樣一個從小被家裡嬌寵長大的天之驕子,究竟是什麼變故,竟讓他在短短時間裡性情改善,有了耐心──這種他在前二十五年都沒有過,也不屑有和不用有的東西?
哦……突然蕭嵐心中一動想到一個對他十分有利的可能:難道,就是他馬上要送出去的那一份大禮?
思及此,蕭嵐心情不錯地拍了拍手:“不過秦真,我恐怕那時,你還得多還我一件了。”他懶懶往後一靠,優雅慵懶的姿態透露出一種讓人不爽的胸有成竹:“今晚我馬不停蹄地趕過來,是為了送你這第二件大禮。”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從賓利的天窗裡就猛地冒出來了一個金光閃的大腦袋。
“呼……憋死我了憋死我了,總算輪到哥哥我上場了。喲~好久不見,小真真~~”
一個聲線華麗語調誇張的輕浮男聲響在車頂,雖抑揚頓挫怪腔怪調,但普通話卻是意外的流利。
秦真冷冷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金髮美男,良久,輕輕一笑:“是你。”
金髮美男嬌羞地捂臉:“啊,真真你還記得人家,人家好感動哦!”
秦真似乎習慣了對方的言行舉止:“你不是季晚瀟的人嗎,”頓了頓,掃視蕭嵐,語氣譏諷,“也對,反正季晚瀟現在整個人一顆心,也都是蕭嵐的了。”
金髮美男雙手撐著車頂,一頭暗金色的短髮和身上那件五顏六色的花襯衫在夜色裡顯得分外招搖。
他膚色小麥,高鼻深目,輪廓如刻,五官立體,稜角分明,典型的西方人長相,一雙灰藍色的狹長眼睛在夜色裡閃著如同野狼的精光,左眼下至太陽穴的地方有一道淺而長的肉色劃痕,倒給他花花公子狂野不羈的風流形象平添了幾分森然冷硬的戾氣與兇狠。
面上仍是是一副嬉皮笑臉的不正經,笑嘻嘻道:“小真真,這麼久沒見,你還是這麼……”停了停,“討厭呢。”
他幸災樂禍而快意淋漓的目光毫不避諱地投向秦真最為忌諱的左腿,恰好秦真也正冷冷望著對方臉上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別看了,阿莫爾,就算現在再來一次,你信不信,我照樣可以在五分鍾以內,毀掉你另一隻眼睛。”
“……”這雲淡風輕的一句忠告猶如開啟危機的按鈕,金髮美男瞬間變了臉色,一拳捶在車頂,!得巨響,唬得人魂飛魄散,口中也隨之嘰裡呱啦飆出來一句低低咒罵的義大利語。
男人名叫阿莫爾?羅西,義大利人,與其說是季晚瀟的人,不如說是季晚瀟那個掌控了整個南歐及北非的龐大家族的人更為恰當,在道上有個外號,叫花豹子,一來因為他身手靈敏矯捷,恰如一隻尋食捕獵的野豹,二來是因為他那格外顯著的穿衣風格,無論何時何地,哪怕正在執行危險任務,也總是雷打不動地穿著一件色彩豔麗的花襯衣。
優美修長的五指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掌中的隨身碟,秦真深深看著面前垂頭喪氣如一隻鬥敗了的公雞的阿莫爾,心情極好地笑了:“不信,你可以試試。”
“……”阿莫爾恨得咬牙切齒磨得呲呲作響──但也沒有辦法。
誰叫他真的打不過秦真……
更重要的是,今晚蕭嵐帶他過來是有一項必須完成的任務的,如果搞砸了,最想要他死的還不是蕭嵐本人,而是他的正主兒,小瀟瀟……
嗚嗚,小瀟瀟乃太過分了啊!以前明明和人家在義大利你儂我儂甜甜蜜蜜吃過飯泡過吧跳過舞差一點兒還做了愛……
結果幾年前一遇到蕭嵐,就一顆心撲上去把人家忘得一乾二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哎,想他花豹子以前在義大利過得那叫一個神仙般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