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拿根布帶一綁,任它被風吹得紛紛亂亂。
雖然冬天已經過去,但初春的寒風,同樣侵骨凍髓,可是,她居然只是隨便在身上裹兩塊獸皮,腰上隨意系一把刀,就敢在法典森然的秦國到處走動。手腳完全暴露在外,更顯得她手足碩長,身體的每一分、每一寸,似平都充滿著活力。
獸皮所能遮掩的部位有限,連她的半個胸膛都暴露出來,可是,她是這樣落落大方,自然而然站在眾人之前,竟讓人連一些美妙的聯想、有趣的綺思,都不好意思泛起來了。
雪衣人神色也不覺微微一動。
他從不曾見過這樣的女人,在他看來,美麗的女子,都如星如月,但這個女人,本身,就已經是太陽,縱然漫不經心,卻在渾然自在中,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動人的女子,大多如花如水,這女人,卻是蒼松挺立,高山巍然,竟似在這天地之間,無所懼,無所畏,縱地陷天裂,也可憑一己之力支撐。
她甚至算不上美人,臉不夠清秀,眼不夠水靈,眉不夠溫婉,面板可能因為曬了太多太陽而有些黑,粗手大腳之外,身體裸露出來的部位都有大大小小的傷痕。可是,她只隨便站在那裡,那種發乎自然的,野性的美就逼人而來。那種燦爛到耀人眼目而不自知的光芒,更不是任何女子可以相比的。
她就這樣在漫天驕陽下,朗聲說:“我是慶國人,我叫做鷹飛。你搶了神農會的藥材,其中有我們慶國的貨,請還給我。”
雪衣人不覺一笑。
他本來冷若霜雪,這一笑,卻似冰雪消融,雲散日出。
真是有趣啊!一個叫做鷹飛的女人。這名字和她的人一樣,都比男人還像男人。
他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地問:“你打算用嘴讓我還你的藥材嗎?”
鷹飛眼中綻亮出星子般的光芒,然後,伸手,拔刀。
哪怕是隔得再遠的人,在這一盼間,都感覺到整個空間,彷彿突然扭曲了一般。稍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