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笑咪咪道:“藥就是用來救人的,能幫得上忙,治得了傷,就是藥最大的價值了。
藏著掖著不拿出來,到最後,藥的有效期過了,人也救不了,有什麼意思?”
風振宇忍不住又看了容若手上的夜明珠一眼:“你身上,似乎有許多珍貴的寶物啊!”
容若聳聳肩:“我是帶了許多東西在身上,為的是以防萬一,危險時刻,可以救命。可惜,我身上一些比較明顯的機關,都被別人卸走了,現在能仗恃的,也就是藏在衣領、衣袖和釦子裡的一些小玩意罷了。也不是什麼真本事,無非是幫助逃命的黑煙、可以照明的寶珠,以及能夠救命的良藥而已,靠這些是成不了大事的,要不是你出手,我還根本找不到機會脫身。因為平時他們都和我靠得太近,不管我玩什麼花樣,他們都能在第一時間制住我。”
風振宇笑笑,覺得這少年十分奇異,看他言詞談吐、衣飾氣宇,不似普通人,而這一身寶物,更不是普通人所能有的,但他眉宇之間,卻毫無高人一等的驕氣,語氣動作,異常平易近人,讓人倍生親切之感。
“只是那黑霧,又如何阻攔他們追上來,莫非霧中有毒?”
“毒?當然不會。一來,我從不使用會害死人的東西。二來,帶著毒在身上,萬一有個什麼失手,只怕害人不成反害己。三來,大範圍的黑霧中,要讓毒性保持強效,不致消散溢開,難度也稍大。我只不過是在逃跑的時候,放了一些飛針出去,針上有強效麻藥。針射出的速度並不快,掠風之聲不明顯,而且在黑霧之中,根本看不見,奉命衝進黑霧的人,心情忐忑,耳目的靈敏度大打折扣,所以才會中針倒地。針傷細密,難以查知,旁人不知道的,自然以為是中毒,一時懼怕劇毒,不敢追來,我們才有機會逃跑。”
容若有些心有餘悸地道:“幸好蘇俠舞有所顧忌,沒有親自追來,不然以她的耳目之靈,就算是霧中藏針,也傷不著她,倒被她看出機關,讓她可以大膽追襲,那咱們可就慘了。”
風振宇聽容若娓娓道來,心中暗自佩服他心思靈敏,在那電光石火之間,抓緊每一個機會,以黑霧、飛針退敵,以衣帶擋住魔音,而且還能顧著帶他一起逃走,倒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再聽他提到蘇俠舞,心知必是那武功絕世的女子,風振宇不由道:“蘇俠舞可是那個女子?此女武功之高,簡直匪夷所思,我素來自負藝高,想不到,一掌就在她手中重傷。”
容若笑道:“你不必難過,蘇俠舞的武功高得出奇,她是無量界的弟子,又為魏國太后所重用,豈是尋常可比。當世如果要列十大高手榜,不管怎麼算,她一定在榜上。就是我見過許多有本領的人,她就算不排第三,也要排第四的。”
在他心中,不管性德有無失去力量,論武功,最強的人,一定是性德,而雪衣人僅次於性德,董嫣然和蘇俠舞武功在伯仲之間,他很自然地就把蘇俠舞排到第三、第四去了。
他這樣淡淡說來,風振宇卻聽得心中暗凜,蘇俠舞如此可怕的武功,這少年口中說來,竟也不過第三、第四,那第一、第二又是何等厲害的人物?這少年到底是什麼人,竟識得如此傳奇高手?
他暗中絞盡腦汁,卻想不出無量界是什麼門派,但聽到魏國太后四字,也是心頭暗驚。
此事居然已牽涉到魏國太后,豈非是國家之間的爭鬥牽扯,恐怕後患無窮,自己一個平民百姓,莫名其妙扎進這種事中,想想也覺頭大如鬥,這一番忽發奇想,出手把這少年救出來,到底是對是錯呢?
他心中忐忑,但見容若眼神明亮,笑容燦爛,卻覺心中莫名一安,本來一點點猶疑也一掃而空:“我這般強行帶你出來,你也不知道我是好意還是惡意,怎地還要拖著我一起逃,還贈我靈藥。”
容若笑道:“你的用意是好是壞不算太重要,因為我本來就是他們的囚犯,這一點,其實你已經看出來了吧!不管你用意如何,我總要抓住這個機會逃跑。你幫我創造了機會,我總不能拋下你不顧。而且,我猜你也定是看出我受人劫持,看不過眼,才出手救我的,對不對?”
風振宇微笑:“為什麼,我就不能對你別有他圖?”
容若笑了起來:“你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你出手完全是臨時起意,要不然,你事先會有萬全準備。既是臨時起意,你自然不可能知道我是什麼人,那麼你又哪裡來的歹意。”
風振宇暗中佩服這少年心思轉得飛快,竟分析得一絲不差,正色看著他:“那麼,你是什麼人呢?”
容若微微一笑:“我叫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