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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夏侯世廷目光在眾人臉上巡梭一遍:“你們的心,真的向著朝廷?”

幾人打從被抓了來,膽子都快嚇破了,跟朝廷對著幹,真不是一般人敢幹得出的,誰不想過安樂日子,點頭:“咱們都是世世代代的老實人,雖說家中出了那種逆子反骨,可咱們都是千真萬確的良民啊!求官爺放了咱們吧!咱們絕不會加入那勞什子的黃巾黨,更不可能與他們同流合汙,咱們還想過安生日子呢!”

夏侯世廷道:“放了你們,不可能,先在行轅待著吧,打打雜,這事過了再說。”

不被官府以通賊名義懲處,就已經夠慶幸了,幾人只能先叩首謝恩,正要下去,卻聽那上座男子一疑:“誰是呂八的親人?”

呂八是黃巾黨的頭兒,難道他的親屬得另外處置?

梁巡撫眼睛一亮:“將呂八的妹子拎出來!”

侍衛將第二排一個少女押出來。

少女大約十六七,穿著粗衣簡服,怯怯懦懦,臉都不敢抬:“草、草民呂七兒,是呂八的妹妹。官爺,草民知道兄長過錯大,可草民絕不會跟兄長同流合汙,請饒了小女子吧!”

“其他人退下,呂八妹妹留下。”男子聲音傳來。

梁巡撫一怔,卻還是帶著人下去了。

室內一空,呂七兒更是緊張,撲通磕起頭來,剛聽人稱呼,知道這人是王爺,慟哭:“王爺,兄長做的事兒,真的跟小女子全無關係啊,王爺千萬不要罰小女子啊,王爺叫小女子做什麼都行。”

男子掀開杯蓋,茶汁清香馥郁溢滿一室,竟讓少女的情緒稍微鎮定一些,只聽那尊貴男子開聲:“連坐,懂嗎?誰叫他偏偏是你的兄長。”

呂七兒嚇得發顫,難道自己真的逃不過懲處,渾身仿似被抽乾力氣,軟在地上,卻又聽那男子聲音飄來:“不過,朝廷對於家屬犯罪的連坐罪名者,倒也還是有通融的機會。”

呂七兒精神一振,只知道有活命的機會,膽子也稍微大了些,仰臉直直盯住上座男子:“怎樣能免罰?”這一看,卻心中又砰砰亂跳,比剛才單獨被拎出來還要跳得厲害,這個三皇子,五官如雨墨渲染,渾然天成的俊朗,光是撫盞動作,便一氣呵成,勾人心肉,是她在小小的晏陽城從沒見過的容姿!

夏侯世廷並未看她一眼,自顧把玩瓷蓋:“你哥在清河決堤前後,有沒有結交什麼新友人?”

呂七兒好容易壓下驚為天人的心緒,回憶了會兒,喃喃:“我哥素來豪爽,喜歡結交朋友,在晏陽城內,人緣很好,大家都喜歡他,因為他友人多,小女子平日也並沒多放在心上——不過王爺這麼一說,小女子倒是記起來了,晏陽發災後,有個田姓的老者來家中找了哥哥,還留宿了還幾天,兩人每次說話都是關著房門,不讓小女子聽。本來小女子對那田姓的老人印象不深,可後來想起,這田老似是很早以前就找過哥哥,只哥哥每次對他態度並不好,每次都將他趕出去,也不知道為什麼兩人關係這次倒是親近了起來……”

那就對了。夏侯世廷一眯眼:“嗯,算你老實。這些日子,暫時留在行轅主廳這兒做活吧。”

呂七兒鬆了口氣,一聽能留在行轅內,不知道為什麼,莫名還多了幾分高興,磕頭:“謝謝王爺!”

等呂七兒下去了,施遙安上前:“三爺,將呂八的妹子放在身邊打雜,要緊嗎?”

“還有用。”夏侯世廷站起身,面色有些疲倦,朝內室走去。

施遙安怕他太勞累,也不敢多說了,跟進房,只見他已經坐在書案後研墨提筆,攤開一張宣紙。

施遙安知道三爺要寫家書,給娘娘的,不覺走上前,提醒:“三爺,如今這局勢,您寫了,怕是送也難得送出去……”

男子筆尖飽蘸濃墨,已經下了第一筆,並沒動搖。

他不想要她有半點擔心,平安信無論如何也要報一封的。

今天不知道怎麼的,看見那暴民女子跟她眼神有點像,心裡越發有些怪異的亂。

晏陽軍情密保回京,她應該是不知道的,不過紙包不住火,萬一拖久了,遲早還是得知道。

一想到她會緊張自己,他的心就好像跟著扯緊了,再一想到她的芙蓉嬌面,卻又不自禁唇一抿,胸膛連著耳頸,滾起一股子難紓的炙熱。

這兒再危險他也不擔心,只要知道她在京城過得祥和安全,吃飽喝足,他便心裡平靜,萬事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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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雲菀沁這邊甩了施遙安,一路上停停歇歇,總算跑回了晏陽知府衙門,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