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日的心境卻已全然不同,不過是因為此時,那裡有人在等他。他回去面對的不再是滿室淒冷孤寂的空氣,而是真真實實的她。
哪怕她還昏迷不醒。
蘇墨弦推門而進,憶昔正坐在桌旁遠遠守著,聞聲抬起頭來,只見蘇墨弦臉上難掩疲憊,然而那雙眼睛裡卻有無盡的神采,他直直盯著床上的女子,雙目仿若定住一般不能移動分毫。憶昔心中一時感慨,朝蘇墨弦欠了欠身,默默退出。
蘇墨弦一步一步走去,坐到床邊,伸手捋了捋她的長髮,修長漂亮的手指在她如凝脂一般的肌膚上細細摩挲,如此良久,他忽地俯身,緊緊將她抱住。
兩年了,無數個痛苦不堪輾轉難眠的夜裡,他所想要做的也不過如此,將她緊緊抱緊懷裡,感受到她溫熱柔軟的身子,感受她真真實實存在於他的生命中。
傾城睡得很沉,身上還隱隱帶著疼痛,她覺得這疼痛不對勁,卻怎麼用力也想不起來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這麼疼呢?
蘇墨弦,我疼……
蘇墨弦,你在哪裡?我疼啊!
傾城用力叫了好幾聲,都沒見蘇墨弦人影,傾城急了,因為找不到人而發起了脾氣,她像是自己跟自己生氣一般跑遍了公主府上上下下,將自己累得滿頭大汗,卻仍舊找不到蘇墨弦。
最後,傾城又累又生氣又傷心,默默回到自己的院落,一抬眼,卻見那個美得如神如仙的男人正站在花藤架下,遙遙對著她笑,笑得無盡溫柔繾綣,笑得她身子裡再沒了生氣的力氣。
他朝她招手,嗓音如古琴般動人心絃,又如陳年酒釀般讓人迷醉,“去哪兒了?我一直在等你。”
傾城就這麼直直撲進了他懷裡。
她委委屈屈地在他懷中訴說,“蘇墨弦,我疼……”
他將她的手包在掌心裡一寸寸摩挲,“哪裡疼?”
這個問題將她難住了,她偏頭苦苦思索良久,最後終於放棄,她抬眸,眨了眨眼睛高,委屈地望著他,“我不知道,你幫我想一想?”
他笑,指尖輕點她圓圓的鼻頭,“又在胡說了,你怎麼會疼呢?你是我心尖尖上的人兒,我將你保護得這樣好,為了你我可以與天下為敵,怎麼捨得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她抿著嘴笑,笑得小臉紅撲撲的,“好吧,你這樣一說我好像又不疼了。蘇墨弦,你真的會一輩子愛我保護我嗎?就愛我一個?”
他聞言,臉上卻露出為難的表情。
傾城立刻炸毛了,“蘇墨弦,你為難什麼?你竟然為難!”
蘇墨弦卻是徑自笑得暖如春風,眼睛裡甚至還有幾分得意和驕傲,他握住她的手,問:“現在自然是隻愛你一個,將來卻不行。”
他,他竟然可以這麼理直氣壯!
卻聽他忽地沉啞了嗓音,在她耳邊低低道:“將來,若是你為我生了孩子,也不許我愛嗎?”
一句話就讓傾城徹底沒了風骨。
臉上的紅暈一路染到了脖子根,傾城抬頭,正對上他流光瀲灩意有所指的眸子,像是能生出灼灼的滾燙一般,燙得她又立刻低垂下頭,她羞惱地跺了跺腳,直接撲上去抱住了蘇墨弦的脖子,在他耳邊傲嬌地哼哼,“魂淡啊……誰要給你生孩子?”
☆、第050章
畫面忽轉,原本的清風雅月不見,變幻成了滿室旖。旎。
緋色的紗帳輕薄朦朧,能隱隱看到帳外兩支還未燃盡的紅燭,將一室全映成了繾綣悱惻。
柔軟白皙的身子被男人抱在懷裡,彷彿酥。軟得徹底沒了骨頭一般。
男人俯在她耳邊,嗓音低啞動人,笑意輕蕩,“今日再教個新的姿勢,好不好?”
傾城聞言,臉兒紅透,睜著溼漉漉的眼睛橫了他一眼,說不出的嬌媚,“魂淡啊……你最近儘教這些不正經的,成親以前我怎沒發現你這麼壞?”
蘇墨弦挑了挑眉,“成親以前我倒是想,只是捨不得。”
“……那現在就捨得了?”
“傾城……”
他在她耳邊輕哄著她,哄得她身子酥。麻,她咬著潤澤的唇兒,輕哼,“蘇墨弦,我早就曉得你不懷好意了,你看你教我這些東西,哪樣不是大大愉悅了你自己?對你自己不利的,你半點不肯教我。”
蘇墨弦聞言,動了動眉頭,“哪樣對我不利?哪樣不肯教你?”
傾城轉了轉眼珠子,“武功啊。你這麼高深的修為,誰也不是你的對手,你若肯教我,有你這樣厲害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