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出現了什麼問題呢,就算是不完全精神病了,也可能因為發燒和惦記裝置的事腦子出現問題了,現在仔細想來,這傢伙的表現也不太正常。
曲磊給他從醫學角度如實彙報了起來。
大體說的是沙全才一會燒的意識不清醒,一會清醒的,只要清醒了就會像老母雞尋找雞崽子似得,馬上就找到圖紙開始研究,叫人看著無比的可憐和感慨。
“隊長,你就放心吧,他神經方面沒有大毛病,小毛病早就得了,我給他治不好……”曲磊送他出來時,說起話來一點都不會來事,說的很是不中聽。
孫遠征問他怎麼了呢,這傢伙還是說的毫無表情:“想著工作唄,幸虧研究出來了,要不這傢伙真的瘋了。”
對於他這種話,孫遠征聽著一點都沒生氣,笑呵呵的誇獎說:
“行了,你就別埋汰大個子了,注意你點你自己吧,我看你治起病來,那股子勁,也夠嗆。”
曲磊證實了沙全才病確實好了,孫遠征又開始惦記起淨化水裝置來了。
領導就是這樣,一個重大危情解決了,馬上就開始想著解決下一個麻煩事了,他繞著外面的土路,一路跋涉,又去了北面的淨化水機那邊。
雖然,他心裡不太敢確定這傢伙就在這裡,可一轉彎過去,老遠就聽到了巨大的轟鳴聲:淨化水裝置運轉起來了。
走到了跟前,一下子就看到了,沙
全才正站在旁邊的水泥臺子上,舉著手電筒,各個管線上檢視著,一臉的認真和開心。
以至於,孫遠征走到跟前了,他根本就沒聽到。
孫遠征叫了他幾聲之後,這個傢伙才向著下面看著,下巴磕上鬍子茬抖了抖,乾澀發白的嘴唇上才大聲的喊著:
“隊長啊,我給廠家技術員打電話了,告訴他們了,回水管子設計錯了,安裝的凹槽也沒留出來,我這要是沒有車床啊,肯定得返廠啊,這麼遠呢,那可咋整啊。”
孫遠征靜靜的聽著,任憑雨絲打在臉上,輕輕的晃著頭,這樣可以甩掉眼鏡片上的水珠,到了現在他才感覺出來雨水有點涼,身體有些發冷,可不知道怎麼了,越來越冷靜的腦子裡似乎看到了一種越來越明亮的曙光,不由得滿意的喊了起來:
“大個子,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幹活吧,別犯病了,聽著了嗎?”
他這是最特殊的褒獎,要是別的隊員幹出點成績,肯定不會這麼說的,這是對沙全才一次次的破例了。
“隊長,知道了,他們還感謝我呢,那傢伙歲數不大,懂業務,我一說什麼地方他就說想起來了,他們以前光有技術了,這幾年基本沒生產咱這地方的東西,質量上出現了問題……”
沙全才大約聽到了隊長在說話,說的是什麼壓根就沒聽著,直接按照自己想的回答了。
這麼敬業的隊員,孫遠征除了高興還能說什麼呢!
他一直等了半天,沙全才還在調製著各項資料,說是這淨化水也有大學問呢,必須各項指標達標,還的講究口感,必須調到最好。
孫遠征回宿舍的時候,走進了宿舍走廊裡,本能的放輕了腳步,這樣省的吵醒了睡覺的隊員,另外,他看到幾個宿舍裡亮著微弱的燈,不少隊員已經醒了,正在討論著什麼。
仔細聽了聽,真就有不少人在說話呢,聽到了李軍正在和雲才大成子他們說話,自然就聽了幾句。
李軍和沙全才他們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戰友呢,對於沙全才從生死線上撿了條命,李軍他們自然是高興的,高興之餘,又說起了沙全才乾的事,話題依然是分部裡的汙水事件,還有這個淨化水裝置。
“咱們這麼想想,這活是沙全才搶去了,要是咱們二中隊乾的話,大傢伙一起上,隊裡還有好幾個理科生和在技校待過的,研究幾個來回,想不成都難啊。”李軍躺在高高摞起的枕頭上,說的很有信心。
別看他昨天晚上差點叫孫遠征給收拾了,那事過去好幾個小時了,現在想想還是不甘心啊,本以為沙全才病的夠嗆,就算不掛了,也得重病一場,然後休養一段時間,沒想到大個子神奇的好了,所以,心裡又萌生了醋意,開始不甘心不服氣了。
自然的,有些隊員又說到了淨化水器的事,大成子篤定道:
“他都犯錯誤了,瓊斯老爺盯著呢,我就不信了,隊長明天還能表揚他,能獎勵他?那樣的話,我腦袋都撞床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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