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媽媽都沒帶,就出去瘋鬧了一天。那丫頭和家丁哪裡說的聽她,所以她這一天居然連個帷帽都沒帶,這哪裡還是個大家姑娘的模樣。誰知天就那麼不長眼,竟讓城南王家的老爺瞧上了,還輾轉的打聽到了咱家,那王家老爺去年沒了正妻,正好在四處找人做續絃,說來那人也是個不懂規矩的,什麼都不來通氣,就徑直請了媒婆上門提親。”
“也難怪三姐姐這般的氣憤。”蘇禮垂眸道。
“其實氣憤的又何止是她,咱們蘇家再怎麼說也是名門大戶,哪裡他一個米店掌櫃說提親就來提親,但是禪兒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此事只要回絕了便是。可你看看她,也不顧長輩還在場,衝出來就對著媒人發作,媒人不過是受人請託前來說親的,又何曾招惹到她,你們年紀小,許是不懂,那個媒婆的嘴有多厲害。如今回去若是將這個不好的名聲傳揚出去,莫要說是她自己,就是你們下面幾個姐妹的婚事,怕是都要受影響的。”
這些道理蘇禮倒是心裡都懂的,不過她卻不能當著大太太的面再說蘇禪的不是,只能勸慰道,“三姐姐頭一次遭遇這般的事情,反應的確是過激了些,不過大伯母也莫要太氣著自己的身子,有什麼事慢慢的教給她便是。”
“唉,那孩子總是跟我對不上脾氣,我剛才氣急又打了她一個耳光,現在去了怕也是會吵起來的。我看她近日與你關係不錯,所以便厚著臉皮來求你去說說,好歹你們姐妹年紀也相近,平日裡也親厚,你說了她能聽進去些。”
蘇禮見大太太都說到這個份兒上,自己只好起身道:“那侄女就去勉力試試,若是有什麼說的到不到的,還要請大伯母多多包涵。”
去蘇禪屋子的路上,思小朵又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湊近問:“老太太如何了?大夫怎麼說?”
“說是氣急攻心,沒什麼大礙,但是需要靜養。”蘇禮心裡想著旁的事,有些漫不經心地說。
“我今日就要回家去了,你家老太太病了,我不好再在府上叨擾……哎,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思小朵在蘇禮眼前拼命晃著手。
“啊?”蘇禮這才回神問,“姐姐剛才說什麼了?”
“算了算了,反正我明日才回去,晚間咱們再說,我看你心裡是裝著別的事,跟你說什麼你也聽不進耳朵去的。”思小朵撅起嘴巴,扭身自己跑開了。
“小朵姐姐……”蘇禮喚了一聲就見她已經轉過拱門,看不到影子了,只得作罷。
抬腳進了蘇禪的院子,就聽到裡頭“乒乒乓乓”的聲響,隨後又是哐啷一聲,似乎是銅盆落地,隨即就是蘇禪的哭喊:“你們都滾,都給我滾,敷什麼冰,擦什麼藥,打死我才好,打死我就稱了她的心!”
蘇禮頭皮一陣發麻,但也只能硬撐著進屋,從四喜手中接過帕子和冰盆,示意她們別收拾都下去,自己坐到蘇禪身邊,看看她紅腫的臉頰,心道看來大太太還真沒惜著力氣,這一巴掌扇得可是不輕。
蘇禪不知是賭氣還是什麼,雖然見到蘇禮後不再鬧了,但卻撅著嘴扭過身子不肯說話。
“祖母已經轉醒,剛才大夫來給祖母看過,說是氣血攻心……”她話說了一半就打住,低頭去冰盆裡絞帕子,
“老祖宗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蘇禪果然轉過身急切地問。
見她的模樣,倒是真的打心裡關心老太太,蘇禮見成功的讓她開了口,便接著說:“大夫說,接下來要靜養一個月,不能著急,不能生氣,不然怕是要有大麻煩的。”
“我要去看老祖宗!”蘇禪起身就嚮往外跑,卻被蘇禮一把扯住,怒道,“你攔我做什麼?”
“姐姐瞧瞧自己的樣子。”蘇禮指著桌上的銅鏡,讓蘇禪看看自己鬢髮凌亂,眼睛紅腫,面頰也紅紅的一個掌痕的狼狽模樣,“姐姐若是這麼就去見了祖母,豈不是讓她老人家心疼生氣,若是祖母有個什麼,到時候姐姐還不得自責一輩子?”
且不管蘇禪心裡是什麼想法,但是蘇禮的話成功的讓她停住了腳步,沉著臉做回塌上。
蘇禮見她不再抗拒,便將手中的浸了冰水的帕子擰得半乾,先給她輕輕擦去了臉上的淚痕,又換了個帕子替她敷著紅腫的臉頰,又柔聲道:“姐姐這又是何苦,為難著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呢,平白的自己遭罪不說,也讓心疼你的人傷心不是。”
蘇禪扭頭看看她,眼睛裡有著說不清的複雜情緒,最後閃過一絲狠毒,咬牙道:“妹妹說的沒錯,我這副模樣只不過是親者痛仇者快,我不能這麼便宜那些要看我笑話的人。”她說著自己接過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