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蒙麗和昏迷中的埃斯諾時,羅沙才問道:“怎麼會這樣是不是藥量太大了?!要是他在午夜前醒不過來怎麼辦?”她的眼中充滿了擔憂,並一邊替床上的埃斯諾拭著沒中止過的汗珠。
“明天早上。”蒙麗淡淡地開口。
羅沙的手猛然一顫驚恐地抬頭而映入眼簾的竟然是蒙麗泰然自若的臉。
“你你說什麼?”羅沙的聲音因為心中漸漸清晰的猜測而顫抖,“你給他喝的到底是什麼?!”她的眼中透出濃濃的驚恐。
“不是我給他喝的,是你。”蒙麗仍舊一臉淡漠,“這些的確是抹殺記憶的魔藥,只不過我下的詛咒並不是讓他忘了我們。”
“那”心中的不安無限地在羅沙心中擴大。
“他不會離開這個島了,沒多久我會讓他成為新一代的扎依希,如你所願我會讓那個瘋癲的男人快一點地死去。”蒙麗的話像利劍一樣插入羅沙的心。
“你你怎麼能這樣?蒙麗啊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勸告,為什麼要一錯再錯?!你這是在造孽啊!”羅沙無力地跪坐在地上,悲痛的眼淚因為心的崩潰而傾瀉,“他他還有妻子在等他啊他的妻子現在還懷著他的身孕啊。”
“不要再提他的妻子!”蒙麗霍然站了起來。
“從明天早上起,他將不會再記得那個女人,我要他完完全全成為我們扎依希島上的一員!你要內疚要痛苦那從明天以後你就以他母親的身份服侍著他!別忘了——你也是這件事的幫兇!”蒙麗的面孔因為妒忌而變得猙獰。
羅沙用完全陌生的眼光看著眼前這個她曾經無比熟悉的女孩,這到底是為什麼
從那天以後,埃斯諾果真完全忘記了以前的所有事情,忘記了梨瑟這個名字,也忘記了羅沙曾經跟她說過的事情,他就像一個初生的嬰兒般一片空白。
而瘋癲的扎依希在不久後也因瘋癲而衰竭死去,死時早已不成人形,十分順利地在蒙麗的推波助瀾下埃斯諾很快被島民接納成為了新一代的扎依希,只不過開始瘋狂迷戀上權利的蒙麗害怕自己一手創造的扎依希會分薄她擁有的絕對權利,於是巧借了許多條文和傳說頒佈了黑夜與白天的接替統治法,把埃斯諾的權利限制到夜晚。
然而儘管蒙麗機關算盡但是卻仍舊無法得到埃斯諾的心,留在扎依希島上的埃斯諾似乎只是一尊空蕩而強悍軀殼,雖然擁有著扎依希的權利但他並沒讓任何一位女性靠近過,在他眼中一切似乎都變得可有可無,他冷漠地看待島上的一切,沒有喜悅也沒有悲傷,除了對待盡心服侍自己的“母親”羅沙偶爾展露出難能可貴的微笑外。
蒙麗的刻意接近與引誘不但不能打動那個冰冷的心反而令他反感,他不喜歡接近人他越發喜歡黑夜,常常獨自一個人來到寂靜的海邊久久地凝視著那漆黑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對海的另一端有著什麼期待和嚮往,但他喜歡遠方的感覺,無論一年、兩年甚至往後的20年中他的目光都不曾離開
日益蒼老的羅沙偶爾會趁埃斯諾出外看海時獨自在小屋中翻出被她一直隱秘收藏在衣櫃中的婚戒,這是當年蒙麗趁埃斯諾昏迷時硬摘下來準備丟棄的東西,被她阻止並小心珍藏了起來,每每看到這枚光潔如新的婚戒她都能再次深深體會到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但是除了祈禱和懺悔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得了什麼。
而那個叫做“蒙麗”的開朗少女也隨著時間而漸漸逝去,留下只有權欲過度膨脹、善妒、哀怨的大母神蕾亞,在羅沙眼中現在的蕾亞早已不是她所溺愛的女孩。
或許說在開始使用“成魔”的時候古老的詛咒便帶走了那個叫做“蒙麗”的靈魂,又或許“成魔”這個魔藥名字的來源本來就不是指被詛咒的目標而是它的使用者——潛藏魔性之人?
一切似乎都成了定局,被切斷的思念與愛戀在風中停滯憂鬱地在遼闊的大海上盤旋
直到有那麼一天、那麼一位俊朗的少年和那麼一位神奇的女孩截獲了這來自風中的資訊,尋覓而來——
只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是另一番新的故事了
<;完>;
[第十章:第一節 血色紛亂]
兒子的離開已經將近一個星期,自從由拜恩那裡得知西撒是去尋找殺父仇人後梨瑟的心就更加無法平靜——
無數的假設不停的在她的腦海中盤旋,猶如鬼魅般無法揮去,她甚至連去詢問教父的勇氣都沒有,即使她再堅強但是經歷過埃斯諾的事件後心中的陰影並不能隨時間的流逝而變淡!
撒旦。摩西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