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李家七祖母亦是沉著臉。冷哼了一聲:“我們且看著吧,不管最後我李家得不得到貢墨權,都得有一個信服人的說法,要不然,那我老婆子也是會霍出去的。使不得也要鬧一鬧。到時,也就顧不得好看不好看了。”。
雖說李家已經沒落,但百年的家族撐著,真要運用起來,總還是有些路子的。而李老夫人能一直把李氏撐著,那亦不是簡單的。
只不過一直以來,李家七房一門寡婦。徽州又是極重名節的,所以。李老夫人一直很低調罷了。
“七奶奶,我有個法子的。”貞娘這時卻是一臉沉靜的道。
“哦,說說。”七祖母看著貞娘點頭,這丫頭鬼點子一向不少的。
於是貞娘便把自己的想法低聲的跟自家爺爺和七祖母說,其實很簡單就是用蘇東坡的試墨法代替墨師試墨。
“不行的,這試墨師之前都是由墨務局的人選定的,由試墨師試墨是慣例,又豈是我們說換就能換的。”李老夫人搖搖頭,貞娘這個想法好,但卻不一定能實現。
“若我能證明試墨師作假了呢?”貞娘眯著眼回道。
“此話當真?若真是這樣。那自然是我們說了算。”李老夫人兩眼閃光的盯著李貞娘。
貞娘重重點頭。
這時,一個小二模樣的人去給田家那席斟茶。
羅文謙看到那小二塞了一封信在田榮華,田榮華看過之的事一臉變色,便將信遞給了田老爺,田老爺看過那信後。卻是不動聲色。
“我看,說不定田家會自動放棄爭貢也不一定。” 羅文謙突然翹著嘴角道。
“怎麼講?”貞娘抬眼看著他。
“田家也收到南京過來的訊息了。”羅文謙眯著眼道。
聽著羅文謙這麼說,貞娘才恍然大悟,若真是這樣的話,說不定田家還真的會放棄,跟李家比起來,田家一向懂得趨利避害的多。
此時,外面這一場突然來的暴雨終於停了,隨著雨停,天上滾滾的黑雲也散了去,天空一下子就亮堂了起來。
李田兩家爭貢繼續進行。
“田家的紫玉光,自羅墨以來,最近十多年來一直是貢墨,而李家的四合墨,那是古之名墨,曾有黃金易得,一墨難求的名聲。如此,接下來還請幾個先生繼續試墨,讓我們大家看看,這李氏四合墨和田家紫玉光倒底誰更勝一籌。”此時,墨務司的司儀又繼續道,隨後便開始試墨。
而等得試墨結束,最終結果還是跟先前不多,元白和康佑的畫裡,明顯著田家的紫玉光要高出李氏四合墨一籌,而陸衝的畫中依然是平分秋色。
而總的來說,還是羅家的紫玉光明高過李家的四合墨。
看到這個結果,貞娘突然站起了福了一禮,衝著劉大人的話道:“大人,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
“哦,你且說說。”劉大人道。
“我想請大人換一種試墨方法再試一次墨。”貞娘道。
李貞孃的話讓眾人一片譁然,李家這意思豈不就是說李家不認三位墨師的試墨結果了?
“李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時,那元白先生先按耐不住了,跳起來質問的道。李家這是在赤果果的在打他的臉。
李貞娘兩眼盯著元白先生,卻是一臉淡定的回道:“元白先生,我李家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三位先生對李墨的特性不太瞭解,又或者那所用技法不太適合李墨,以至於試墨時,不但沒能把李墨的優點表現出來,反而用了一些不適合李墨的技法,使得李墨的優點變成缺點了。所以,我們希望換一方法再試一次,小女子曾聞東坡先生的試墨之法,褪墨石硯上研,精白玉板上書,凡墨皆敗。所以,我想請大人備上褪墨石硯和精白玉板,用這法子試墨更簡單和直觀一點。”貞娘道。
“李姑娘,願賭服輸,這分明是你們李墨墨色不好,卻賴我們試墨師頭上,不嫌太無禮下作了點嗎?還請李姑娘給我們一個說法。”元白衝著李貞娘自不會客氣了,這時咄咄逼人的道。
他心裡打定主意,精白玉板上試墨色,尤其是墨階,那是一試就分明的。若真是讓李家重來這一下子,那他今天的臉面可就載了。
“我想元白先生是誤會了,李家不是輸不起的人,但是輸也要輸的明明白白?糊塗鬼我李家可不當,而且小女子說三位先生對李墨特性不瞭解,所用技法不適合李墨,亦不是瞎說的。也是有證有據的。”貞娘淡定的道。
“哦,那就請李姑娘賜教。”元白先生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