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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雲傘卻將銀子扔的更遠,兩隻手胡亂的擦著眼淚。

南竹哪慣得他這樣,口氣也硬了起來:“傘是你自己沒放好,有什麼可委屈的?狀元傘這麼好賣,我幹嗎不賣?你就回去多做,送佟公子的那把,錢也算我帳上,以後每把再加一百文,我還虧待你了麼?”

雲傘還是鬧:“狀元傘就是一把,才不要多做……”

南竹生了氣:“那現在你要怎樣?拿翹?當這天底下就你一個會做傘麼?我找別人做也是一樣!”

雲傘雙袖一揮,對南竹叫著:“這是心意,心意!!”

南竹看了眼他激動的樣子,卻別開臉冷笑了:“真的一樣,就算有了你的傘,他該考不上,還是考不上……”

雲傘恨恨的說:“……你這人……真是討厭……”

南竹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櫃上,陰沉的臉色,似是已動了怒。

雲傘嚇得退了半步,嘴還是要犟:“我……我以後再也不來了!!”說完,趕緊抹了抹眼淚跑了。

店裡的客人面面相覷,不知是該走還是該繼續挑東西,南竹在櫃裡安靜的坐了一會,然後慢慢起身到後面去了。青葉正在院中曬被子,聽到前面有些嘈雜,南竹的樣子又不像開心。

“怎麼了?”青葉笑著問。

“沒事。”南竹說。

說是沒事,小臉卻拉了老長,青葉私下向夥計問清情況,然後笑眯眯的看著南竹生了幾天悶氣,直到去取傘的夥計空手回來,說雲傘罷工了,終於憋不住大笑出來。

南竹的臉有些扭曲:“有什麼好笑的。”

青葉撥弄著南竹的劉海:“好久沒見小孩子吵架。”

南竹揮開他的手:“我不是小孩子。”

青葉笑:“確實……”

南竹眉毛扭到一起:“他不幹活,等著餓死吧,真是反了他了。”

青葉說:“這話他倒是聽不著,不如我去告訴他?”

南竹瞪他一眼:“沒那個必要。”

青葉笑著將南竹攏在懷裡:“我明天就去勸勸他……不要氣了……”

“嘖……”南竹不舒服的掙了掙,卻沒再反對,算是默許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青葉就到路甲村去找雲傘,直到天黑才回來,身邊還帶回一把嶄新的油紙傘,說是雲傘又願意開工了。

南竹懶得打聽青葉是怎麼把雲傘說動了的,只說誰也沒求著他做傘,口氣酸酸的。

青葉說:“小傘知道他那天說的過了,叫我跟你賠不是呢。”

南竹面無表情:“哦。”

青葉笑:“現在小傘還抹不開面到店裡來,不如你也退一步,去村子裡去看看他……”

南竹說:“我不會再回路甲村,他不願意來就算了。”

青葉苦笑,沒法再勸,偶爾趁店裡不忙的時候去看看雲傘,不經意的聊到墨臨的事。

一談到墨臨,雲傘就開啟了話匣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對自己能有這樣的朋友頗為自豪,只是墨臨徹夜不歸之後,家中管教更嚴,輕易不許出門,到哪都要有家僕陪著,再要見面是難上加難,不然也可以為青葉介紹。

青葉淺笑,這倒不必。後來就沒有再提起,只是雲傘有時候愛說,他也默默聽。

雲傘對南竹卻是又氣又怕,只敢跟青葉抱怨,你說哪有人是他那樣的脾氣……還帶咒人當不上狀元的……你跟他一起真是受委屈……

青葉說,委屈麼,倒是沒有,南竹的人其實是挺好的。

一點都不好,雲傘彆扭的轉過臉去。

青葉輕捏他的鼻子,你還真是個小沒良心。

雲傘揉揉發紅的鼻頭,不說話了。

有的人心心念念,又被緊緊桎梏;有的人平平淡淡,隨遇而安;有的人失了面子,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有的人卻沒那麼長的記性,以前開心不開心的事,都在專心勞作中漸漸淡忘了。無論是想見不想見,能見不能見,無驚無險的算是過了一年。

轉眼正是開春,南竹剛開了分店,墨臨即將進京趕考,保德縣卻出了件大事情。

保德縣令本就好貪斂,判案時常徇私枉法,終於被人層層上告,將事情捅了出去,縣令被革除官職,押送到京城詳加審問,這位置就空了出來,理應由墨臨補上。墨臨陷入兩難的選擇,是進京趕考謀取更高的起點,還是屈從於卑微的官職,慢慢搏出一片天地。但墨臨的家境卻逼他沒得周旋,墨臨家並非大戶,只是小富,候補縣令這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