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公子胸懷廣大,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這份胸襟我很佩服。”容墨琛淺聲說。
應景堯拽緊拳,眼眸閃過赤紅色,冷冷勾唇,“我若是真愛一個人,別說她懷了別人的孩子,就是她已婚,我不在乎,也不會放手!”
容墨琛挑眉,“所以我才說佩服應公子的胸襟。”
應景堯抿緊薄唇,沉痛的雙眼落在靳橘沫身上。
靳橘沫臉色白得透明,垂下的長睫輕輕抖動,聲音微冷,“容先生要是不走,我先走了。”
容墨琛黑眸凌寒,垂頭盯著靳橘沫,目光落在她慘白的臉頰時縮了縮,握緊了緊她掙動的手,沒說什麼,拉著她朝外走。
應景堯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牙齦緊咬,眼眸掠起殷紅,骨節捏碎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吱吱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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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爵車裡,靳橘沫從應景堯辦公室出來後就一直沉默著,臉上的蒼白像是虛脫的病人。
容墨琛眉峰壓低,冷銳的黑眸盯著靳橘沫,“怎麼了?”
靳橘沫沒看他,也沒說話。
容墨琛薄唇抿直,伸手掰過她的雙肩,盯著她的眼睛,“說話。”
靳橘沫掀起眼睫,安靜的盯了他半響,說,“上次小煙生日宴應大哥沒等小煙生日結束就早早離開,不是醫院有病人需要搶救,而是你告訴他,我懷孕了是麼?”
容墨琛臉龐沉了下來。
“容先生,我明白我和應大哥之間的差距,我和他不可能。我也不喜歡他,可他對我和我爺爺的恩情,不容許我上傷害他。”
靳橘沫靜靜看著容墨琛益發冷峻的臉龐,心裡這時卻沒了害怕和畏懼,“應大哥不久就會離開Z市,我們之間也不會再有牽連。我只是希望,他不是帶著屈辱和難過離開的。”
“屈辱?”容墨琛沉聲。
“是,是屈辱!喜歡我這樣的人,對他而言就是屈辱!”靳橘沫哽聲。
容墨琛掐緊靳橘沫的雙肩,黑眸陰冷盯著她圈紅的眼,心頭湧出陣陣煩躁和暴虐,“喜歡你就是屈辱?”
“我是什麼好人麼?我跟你在一起是為了錢,為了錢我什麼都可以出賣,上次秦悅罵我沒有錯,我就是個biao子,賤人!我不僅賣了自己,我還懷了你的孩子,我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被應大哥那樣的人喜歡?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靳橘沫嘶聲道。
容墨琛黑眸滲出陰鷙,冷翳的盯著靳橘沫激動的臉,“跟我在一起,懷了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屈辱是麼?”
“。。。。。。”靳橘沫圈紅的眼眸狠狠一頓,看著他森冷銳利的眼,心口揪了揪,低頭看著肚子,“我
tang沒有那麼說。”
沒有那麼說,可心裡卻實實在在的這麼想!
容墨琛冷笑,驀地甩開靳橘沫的肩。
靳橘沫不知怎麼心慌得厲害,下意識的伸手去抓他的手,不想卻撲了個空。
容墨琛這人平時就夠冷的,一副生人勿進的淡漠樣兒。
但生起氣來,只會更可怕。
車內靜謐得只能聽見從耳邊呼呼刷過的風聲和輪胎擦過地方的火光聲,靳橘沫內心煩悶不已,也忐忑不已,幾次想開口,卻雙眼觸碰到他冷若冰霜的側臉時,想說的話又悻悻的咽回了喉嚨。
一直到錦銘港城,她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容墨琛下車後便冷冷朝別墅內走,靳橘沫咬住下唇,只好下車跟在他身後。
沒一會兒,原本暗寂的別墅燈火通明。
靳橘沫呆呆站在別墅客廳裡,容墨琛上了二樓便一直沒有下來。
靳橘沫覺得尷尬,這時又沒辦法離開,無措的朝二樓看了眼,便慢慢朝客廳的沙發移坐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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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墨琛從二樓房間出來時已經換下了家居服,淺灰色的薄毛衫和休閒褲,嚴謹的短髮此刻軟軟的垂在額前,帶著溼氣,想是剛沐浴洗頭。
站在二樓走廊,容墨琛一眼便看到歪倒在沙發上不知何時睡著的靳橘沫。
別墅暖氣沒開,她許是覺得冷,纖瘦的身子蜷縮著,一雙手卻抱著腹部。
容墨琛眼波微動,眉頭輕皺,到底還是邁開步子朝樓下走了去。
走進沙發,容墨琛看著她緊縮的眉頭和不安抿緊的粉唇,心頭那塊冷硬的地方禁不住一軟,高大的身形在她跟前微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