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還在黑暗中觀察,顯然對李元吉這一方的實力也不敢小看。
“真氣人。”李元吉憤憤不平地低吼道:“本王損兵折將,死了將近二十多人,才進得庫來,誰不想讓李建成那個豬頭撿了現成。都那麼久了,虛彥與影子武士們還沒有探到其它出口嗎?到底另外三條通道,通往哪裡?我們難道真的要把這無窮的財富白白上交嗎?”
“齊王,暫且忍耐。”李南天輕聲勸道,讓李元吉倒是真的安靜下來了。
巨大洞府的另一邊,在通向估計是北方的一道通道口。
李建成由可達志與薛萬徹護著,得意洋洋地坐在一張石椅上,威風凜凜地看著面前之人,他的面前,有著一個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影子,他的身後,尚有幾個與他相差無幾的影子,但都遠遠守衛,讓這個最特殊的影子與李建成相談。
“現在他佔的是財寶庫。”李建成帶一點兒冷然,小聲哼道:“正在魚一般縮在寶庫裡待援,不過我看他們能捱得多久。虛彥,還有影子部隊,你們做得極好,本太子很高興,你待一會兒就回去,把探到的道路告訴他們,讓他們搬庫而走,我們再借機截殺。”
“明白。”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影子鬼叫般輕喚一下,然後無聲無息地滑入黑暗的深處,與另外幾個影子一道,漸漸消失在通道口。
“閥主,這一條通道直通父皇的腳下,走不得。”李建成向獨孤峰道:“我們還是走迴路,先把財寶和兵器寄放到閥主的家中,等風聲過後,再慢慢取出,你看如何?只是閥主在父皇處,如果父皇追問起,請稍稍替建成相瞞一下才好。”
“太子放心。”獨孤峰拱手點頭,表示進退與共,讓李建成大喜過望。
“兵器方面不急,太子殿下。”爾文煥小聲啟稟道:“另外五庫,屬下與喬公山他們查探過了。裡面的兵器因為年代久遠,已經鏽蝕斑斑,雖然數量不少,卻也無大用處。所以,我們還是先想一想,如何把齊王的藏金寶庫……”
“少廢話,我要兵器做什麼?”李建成怒極,小聲喝斥道:“有錢,有黃金,想要多少兵器不成?”
地面,西寄園北,古井之口。
狼眼人帶著大隊的黑影進入寶庫之內,那個手持古怪大鐮刀的怪人留在最後,等過了好久,發覺周圍沒有絲毫動靜,眼中譏諷,冷冷一閃,才飄飄下井,隨大隊而去了。
他沒有看見,於圍牆的高處,不知何時,早立有一個白衣人。
那個白衣人一直站在那裡,負手背向這邊,靜立,安之若素。
他伸出手指,連連輕彈,指風如槍。似矢,在地面上裝成屍體警戒的黑影,統統爆破腦門,迸裂,鮮血也腦漿一下子噴射而出。幾乎沒有一絲聲息,幾乎沒有任何一絲的掙扎。數個躺在各個方向的黑影就盡數斃命於地。
兩個黑影自樹上輕綿綿地垂下,因為失去生命,所以失控摔下。
不過卻卡在樹枝之上,沒有能直摔地面,只是輕輕搖晃了樹枝。
他們頭臉一片血肉模糊,那長長的血線,紅白相混,於他們洞穿如口般的額頭處,長長垂下,直延下地面,久久不絕。
白衣人淡淡然,飄飄而下,於井口站定,也不探首,只是伸腳,輕震地面。
如山般的氣息一閃而逝,暗勁穿越層層地面,使整個地面變形扭曲。最後整個井壁支撐不住,泥沙紛紛剝落,崩摧。待白衣人飄飄如鶴,遠去無痕,那個古井整個井壁都轟然而崩,整一大片地面,化作巨大的陷凹向井下沉陷。
隨著一聲沉悶之極的震盪,剎那,那個古井化於無形。
“咦?”婠婠感動有一絲不對,仔細辨別,帶有一絲奇怪,問道:“似乎某一處的地面有異動,莫非楊公寶庫開啟的反應,要使這裡要發生崩塌?”
“估計有人把獨孤家那個出口破壞了。”徐子陵微一沉吟,猜估道:“楊公寶庫的開啟,不會弄成地底崩塌,否則楊公寶庫不用叫寶庫,乾脆叫地府得了!這個響動,恐怕會驚動不少人,這下我們得快一點先拿到寶物了。否則就白白便宜李淵那個綠頭烏龜了。”
“我們不去偷襲李建成和李元吉了?”婠婠一聽去拿寶物,也不太計較了,只是還有些好奇,輕問:“到底是誰會這麼做?這樣一來,豈不是把藏寶地點明擺著告訴李淵了?”
“除了邪王石之軒那個吃飽了沒事撐著的傢伙,還會有誰這麼無聊。”徐子陵輕哼道:“有這個傢伙在上面虎視眈眈,本公子的如意算盤便打得不順,真是麻煩之極的……咦?還有人起來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