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地站著,任憑侯希白的美人扇於頭頸處削來。
他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抵抗。
不過侯希白卻沒有痛下殺手,而是急掠到宋師道的身邊,揮指連點,又將宋師道肩膊架起,大喊道:“那個什麼刀劍狂人,如果還沒有死,就過來幫忙。”
需要幫忙的還有齊眉棍梅天,不過此時晁公錯自顧無暇。
梅天就像一個力大無窮的牯牛,瘋狂地揮舞著齊眉棍,化為漫天的棍影,配合著身體玄黑的真氣,彷彿一條巨大無比的黑蟒,在翻滾扭曲著身子,準備吞噬著什麼似的。可是獨孤鳳卻似一隻自由自在的小鳥,極其輕巧地飛來飛去,不進自一邊飛到另一邊,在那棍影還沒有來臨之前。
牯牛氣力雖大,也追不及靈活的小鳥。
只有暴吼連連。
他使盡渾身的法寶,一時用鞭,一時放飛刀,一時射牛毛針,一時將那根表面看似極為普通的齊眉棍分拆成三節和九節鞭,又或者在棍首伸出尖銳的槍頭,在槍尾抽出短匕,甚至撒過毒沙,用那齊眉棍分拆開的中段噴過毒水,這種種層出不窮的下作手段,讓眾人看目瞪口呆。
任憑誰也想像不到,一個外表看起來德高望重威猛十足正氣凜然的前輩高人,會用盡了一切卑鄙無恥下流賤格陰險毒辣的種種手段,來暗害一個小姑娘。
幸好那個小姑娘應對起來不慌不忙,否則眾人早就衝上前去砍死這一個不要臉的老烏龜了。
獨孤鳳雖然沒有太多攻擊,不過應付對方陰險下作的手段卻是綽綽有餘,讓眾人安心不少。
晁公錯此時也自腰帶中抽出一把柔軟的碧波刀,與徐子陵的井中月打得熱鬧。此時,南海仙翁晁公錯再也不顧得前輩高人的身份了。他面前的這一個徐小子,功力雖然遠不及,可是打法和計策卻古怪之極,以他數十年的江湖經驗,以他一甲子以上的功力,卻屢屢中招。
“連成名的碧波刀都用出來對付一個後輩。”知世郎王薄大聲嘲諷道:“晁兄果然不凡,臉皮果然夠厚!”
晁公錯氣得想破口大罵,可是卻讓徐子陵的井中月打得喘不過氣來。
徐子陵的井中月此時快如疾電,千百道刀光閃現,一擊即退,可是還沒有退盡,金芒又現。他左右手同時開弓,井中月在兩個手中輪流出擊,將反震之力化作螺旋勁重新反斬向晁公錯。他的上庚哥呼兒看得面色慘白,因為他的‘狂浪七斬’絕對沒有徐子陵用得好,而且不可能兩隻手輪流用。
在徐子陵這一種勁力越打越快,越打越強的古怪打法之下。晁公錯吃足了自己功力深厚的苦。
他的攻擊越強,那麼徐子陵下一記的反震就越是厲害。
如果晁公錯不是內力雄渾無匹,碧波護體真氣無處不在。恐怕早讓徐子陵古怪戰法打得節節敗退了。
晁公錯儘量以大破小,以強破弱。以拙破巧。他運足渾身的功力,化簡招式,將徐子陵千百道刀芒尋出一道破去。等徐子陵的攻勢儘量震遠一些,拉開了距離,再將對方反震回來的功力去碧波真氣旋成巨潮,慢慢聚起,準備給徐子陵一記驚天巨浪的淹擊。
晁公錯的算盤打得不錯,對敵經驗極足,一下子就得出了徐子陵這種打法的破解之術。
如果不是畏懼徐子陵那把神出鬼沒的星變匕,他早上前搶攻。給徐子陵一個大反擊了。
徐子陵一直臉容輕淡,如果不是還得在眾人面前藏拙,如果不是看見宋師道已經由侯希白開始救治,如果這不是洛陽城內,如果這是荒山野嶺,那麼徐子陵早就用長生五行相史的真氣讓這一個老甲魚似的晁公錯試試滋味了。
可是現在眾敵環顧,各人立場不明。
縱然能費盡心機殺死這一個晁公錯。也難保不住宋師道等人的性命不出意外,徐子陵得留下有用之身來守護自己的兄弟朋友。
他必須那樣做。
他有這種責任。
徐子陵打定主意。決意把這一個晁公錯收拾一番,先嚇唬一下他。打擊一個這個南海仙翁的信心,等下次再遇到時慢慢泡製。
“戰神。”徐子陵的微微輕喝,手中的井中月爆射出比青天白日時的太陽還有熾烈的光芒,不過相對起他的身體來,井中月只是所有光華的一道。在徐子陵現在的身上,有千萬道金光射出,比起之前師妃喧那種佛門正宗的慈航劍典更加正氣凜然,更加神威無雙。
在金光這中的徐子陵簡直有如神明一般。
拓跋玉一見徐子陵身上的光芒,失聲叫了起來道:“炎陽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