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
一陣刺痛襲來,幽繯驀地縮起了身體,淚水無聲從頰邊滑落,殷熙吻過她的淚水,喘著粗氣低喃道:“公主,公主,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妻,我會好好守護你的。”
……
與此同時,皇家祠堂。
顧念久將烤好的羊肉切成片,裝在盤子裡遞給幽閒。
幽閒吃了一片,皺了皺眉頭,放下了。
顧念久不解:“不好吃?這就怪了,以前我也是這樣烤的,你能吞得下整隻羊腿呢。”
幽閒答非所問,自說自話:“自從傳出我要成婚的訊息,就再也沒有接到他的信了。”
顧念久搖頭長嘆:“你們最好的結果,就是相忘於江湖。”
幽閒不語,沉默良久,站起來,緊了緊身上的大氅,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念久也沒有留,待幽閒的身影完全消失,薔薇突然鬼魅般出現在顧念久身後,拿過剛才幽閒吃剩的羊肉盤子狼吞虎嚥般一掃而空,用袖子抹乾嘴唇上的油脂,神情哀傷而又萎靡,“我們都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奇脈
當月亮寂寥的懸在半空中時,幽閒終於看完了最後一份奏摺,她猛地站起身,眼前頓時一黑,眩暈襲來,若是不是陪伴在下首的中書令百里喻扶了一把,她必定要栽倒在書案上了。
幽曇擱下茶盅,奔過去將幽閒扶到了軟榻之上:“公主,你怎麼了?幽明,快去叫太醫!”
幽閒無力的擺擺手,“不要興師動眾,幽明,你把參茶端過來,我就是太累,站起來太急,歇會就好了。”
“是。”幽明端著茶盅,幽閒就著她的手一氣飲下,靠在軟榻上瞑目養神,“百里大人,明日午時你要監斬王家、謝兩家,此事不得有任何差錯,左相現在應該還在刑部,你與他再核查一次明日刑場的佈置。”
“是,公主,卑職告退。”百里喻施了一禮,退出殿外。
作為這次皇位之爭的失敗者,王、謝兩家將所有的賭注都押上去了,這場豪賭,勝者為王,敗者必定會按上個“謀反”的罪名砍頭。刑部給出的判決結果是:所有財產入國庫,夷其三族!
王、謝都是大家族,明日要砍掉的人頭不在五千之下,召集全國的儈子手都不夠用,還得從禁軍裡抽調人手,確保半個時辰之內砍殺乾淨。樹倒猢猻散,王、謝兩家在這個國家繁榮得太久了,明裡暗裡都得罪了不少人的利益,幽閒的母親姜暮、她的大姨姜淮,她的外公——前任丞相含冤而死都是王、謝使的黑手。左丞相忍辱負重多年,父親、兒子的大仇得報,自然不會給他們任何翻案的機會。
有了這兩個權力頂端的暗示,其他乘機落井下石更是趨之若鶩。幽閒成為“攝政公主”在王座之後垂簾聽政的第一天,彈劾王、謝兩家的奏摺多得幾乎將書案壓斷了。
明日,刑場的血腥味多得一定會飄到宮中吧!想到一顆顆西瓜般滾落在地的頭顱、鋪天蓋地的血漿,幽閒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煩悶,看到幽曇和幽明擺起滿桌夜宵,也沒有一點食慾。
“公主,再吃點吧。”
“公主,今天燕窩蓮子粥很不錯,您嚐嚐。”
幽曇和幽明在兩邊“勸食”,幽閒“絕食”般抿著嘴唇,“不吃了,不吃了,明日早上再吃。”
幽明有些急了,“公主,你最近食慾不好,是不是身體出毛病了,趕緊找太醫看看吧。”
幽閒瞪眼:“我哪裡不好了?每天三頓飯那頓省下了?我就是太累,不想吃飯,只想早點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吃了一堆東西怎麼也睡不著。”
幽曇執著的端著粥碗:“吃一口,就一口。”
僵持不下之時,楊憧帶著一襲晚風進來了,“公主又不肯吃飯?”
“準備好了?”見到楊憧,幽閒立刻從軟榻上坐起。
“公主小心,別又眩暈了。”幽明連連扶過去。
楊憧有些擔心道:“又眩暈?公主,你最近氣色很不好,來來來,我替你把把脈,想當年在大漠
盜賊城的時候,我母親病重,我請不起醫生,後來自學成醫,我還在格鬥場上救活過你呢。”
說罷,不容幽閒反抗,楊憧一把拉過她的手腕,驀地臉色一滯:“喜脈,是喜脈。”
此話一出,眾人皆做痴呆狀。
幽閒反手掙脫楊憧,呲笑道:“胡說八道,就你這三腳貓功夫,能把出什麼脈象。”
楊憧急道:“我醫術雖差,但喜脈還是不會弄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