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府的牢房裡,蒲金書正搖著他從大宋帶來的扇子。在凝固的熔岩上建立的城堡,雖然也還算是高大巍峨,但炎熱總是免不了的。也幸虧手裡的大扇子,不然他都擔心自己是不是熬得到趙伏波打發人來救他。
他深信趙伏波會派人來救他的,最少這半年以來,自己為了開拓商站進了十分的力量,也取得了不少的進展。與他關在一起的,是人的副手——阿卜杜勒。哲瑪爾。
雖然是個殘次馬穆魯克,但這傢伙是個天生的樂天派。此刻坐在蒲金書的身邊,藉著天熱出來的汗水,伸手在衣服裡面搓個不停。搓下來的東西,往往會被這傢伙搓得圓圓的,擺在牢裡某個地方。
“蒲先生,看到了嗎,我們已經呆了好久了!”
可不是,在阿卜杜勒。哲瑪爾擺“泥丸”的地方,已經有了一長串的,大小相似的東西。起初這令蒲金書無法忍受他的,這個令人噁心的動作,尤其這個傢伙說起話來簡直日夜不停。不過作為一個腦子活躍的“讀書人”,蒲金書發現這個傢伙的異想天開,有的時候滿有用。
“你真的來自東方嗎?我聽他們說那裡盛產黃金,我真不明白,從一個盛產黃金的地方來這裡,這裡是阿拉伯帝國,這裡有的只是沙子!”
“真的,我從遙遠的東方來,那裡沒有你說的那麼多沙子,但那裡有許多人,也有官員和皇帝。”
蒲金書搖扇子的速度快了些,阿卜杜勒。哲瑪爾今天的談話,還沒有激發他的靈感。這傢伙的異想天開有的時候,如果細細分析的話,將會非常有用。
“他們會比我的主人更厲害嗎?你知道我的主人是很厲害的人,而且他很喜歡你們,有的時候我想把我的頭髮也染成黑色,不過我的眼睛就不成了。那玩意能染嗎?蒲先生,如果我把眼睛染成黑色,你說主人會喜歡嗎?我想他會喜歡的,不過他主要喜歡這樣的女人,我恐怕變不成一個女人……”
蒲金書這時手裡的扇子停了下來,哲瑪爾剛剛的話給了人靈感。當然不是變女人的問題,也不是改變眼睛顏色的問題。而是東方有許多人,有皇帝還有許多官居,如果再往下想的話,就會發現,那裡還有許多不得志的官。
大宋有愛國的志士,不但有而且非常多。可問題在於,那是一個不能愛國的地方。如果太過於愛國,恐怕結果就會像那個嶽武穆一樣。雖然自己是泉州城蒲家的人,但自己可以前往其他地方,未必就會受到阻撓。
“哲瑪爾,如果我回一趟大宋,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去嗎?”
“大宋,那裡有染眼睛的地方嗎?你知道……”
蒲金書不說話了,他繼續搖他的扇子。阿卜杜勒。哲瑪爾剛剛的表現說明,他今天能夠激發他人靈感的異想天開已經用完了,剩下的將會是喋喋不休的廢話,而且還會一直一直糾纏在那個染眼睛的問題上。
正在蒲金書打算閉上眼睛,在忍受著炎熱,期待著傍晚之後到來的清涼夜風時,突然傳來獄卒的聲音。
“喂,你,就是那個拿扇子的,有人來看你了!”
有人來探望,這是蒲金書頗為驚訝的地方。在這兒的監獄裡,囚犯們的伙食來源於自己家人送來的食物。經過獄卒們剋扣之後,才會有可憐的一些,落到囚犯們手中。
像蒲金書這樣情況的人囚犯,自然就得由這兒的總督大人提供伙食了。蒲金書不得不說,這裡比起大宋的文明那是差得遠了。最少他可以肯定,這裡監獄裡的伙食比起大宋牢記裡的牢飯,要差許多。
“喲,瞧瞧你們,給我的兄弟都吃了些什麼啊,看看把我兄弟憔悴的!”
宮紫說話的模樣哪裡像是探監,倒像是在向自己的男人撒嬌,怪他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兄弟。
帶他來的軍官這時被冷落到了一旁,心中有一種上當的感覺。因為宮紫媚惑的物件,換成了這裡軍官。甚至受到也媚惑的軍官,這時已經開始驅趕碼頭官,好使他不要佔據,自己和這樣大膽而又漂亮的女人聊天的機會。
“啊,我的兄弟,我想碼頭上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嗎?您還是快回去吧,我敢打賭,要是總督閣下知道您跑來這裡,一定會不高興的!”
受到此種告誡的碼頭官還能說什麼,而最令他沮喪的是,宮紫對他的殷勤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非常感謝您的關照,我相信這位軍官閣下會照顧好我的!”
宮紫說這些話的時候,似乎還在偷空向那個看守監獄的軍官在使著眼色,對此穆克實在是無話可說。直到宮紫開始對蒲金書說說話的時候,穆克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