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怦怦直跳,口乾舌燥,卻聽她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唉,那時我不過十九歲,在你之前,從沒和任何一個男子有過肌膚之親,一年到頭都躲在這阿尼瑪卿山的雪洞裡閉關修練,心裡只想著如何復興神門,光耀先祖??對啦,楚郎,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這‘阿尼瑪卿山’是什麼意思嗎?”
那雙妙目溫柔似水,彷佛要將他吞溺其中。楚易意亂情迷,下意識地隨口答道:“記得,在藏語中的意思是‘偉大的先祖’??”
蕭太真嫣然一笑,似乎頗為歡喜:“總算你還記得。但我卻始終沒告訴你,這座山脈,原是我先祖蚩尤大帝的脊骨化成的,幾千年來,我的歷代祖先都以這裡為大本營,苦修磨練,矢志復興??”
話音未落,卻聽蕭晚晴焦急地大聲叫道:“楚郎,靜心凝神,別看她的眼睛,別聽她說話,更別順著她的話題交談!”
楚易一凜,冷汗涔涔,陡然清醒過來,又驚又怒,暗呼慚愧,險些又中了這老妖婆的狡計!
眼下胎化易形最後一劫將至未至,正是識海最容易波動變化之時。倘若被她一步步地誘激起楚狂歌的神識,自己必定神智錯亂,發狂而死。
即便自己能勉強守住本識,但意念搖動之下,也難保不讓她乘虛攻入,魂飛湮滅。
總而言之,如果不在劫期到來之前將她徹底擊倒,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當下楚易再不遲疑,閉上眼睛,意守丹田,將她的魅影魔音強行從腦中驅逐出去,同時奮起周身真氣,全力朝她洶洶猛攻。
蕭太真微微一震,陰寒真氣如大潮奔湧,與他對峙不下。口中卻依舊柔聲道:“楚郎,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的第一次相遇?我這一生一世只怕是永遠也不能忘記啦。那天是臘月二十,是我修練玉女天仙大法的最後一天,原以為只要過了子時,就可以大功告成,修成天仙童丹了??只可惜,只可惜我偏偏遇見了你。”
蕭太真嘆了口氣,聲音飄渺,變得更加沙啞柔媚起來:“那天傍晚,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山洞裡陰冷得出奇。我赤著身子,盤腿坐在兩儀歸真鼎裡,聽著寒風在山峰裡迴盪著,就像有萬千頭野獸一齊怒吼,不知為什麼突然有些心煩意亂,再也修練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洞外突然掠入了一條人影,大聲叫道:‘淫魔,快給我滾出來!’我回頭望去,只見一個白盔素甲的少年軍官提著長刀,昂身站在洞口,滿臉驕傲激憤的神情,渾身上下到處是傷口,鮮血已經凝結了,臉上一條長長的刀疤,但看起來非但沒有破相,反而顯得那般英姿勃勃,狂野不羈??”
那沙啞妖媚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哀怨與悽傷,春風似的拂過耳稍,絲絲縷縷地鑽入楚易的心裡。
“楚郎,那就是你,那就是你我初次的相遇。現在回想起來,似乎就在那一刻,我便莫名地喜歡上了你。我這一生的磨折與苦楚,也是在那一刻便已註定了??”
楚易模模糊糊地聽到這些話,心旌一陣搖盪,眼前晃過些水波似的幻影,但立即又凝神眾意,屏除雜念。
蕭太真柔聲道:“你瞧見洞中除了幾具乾枯的童男童女的屍體,就只有我,臉色頓時變得和緩了,說:‘姑娘不要怕,我是西唐安西都護府將軍楚狂歌。是來這裡誅殺淫魔,解救你出去的。’嘿嘿,你又哪裡知道所謂的‘淫魔’,竟然就是我這嬌嬌怯怯的弱女子?修練第九重天仙玉女大法時,必須藉助陰陽鼎器吸收九名童男、九名童女的元陽、元陰,否則必定走火入魔,真元進爆而死。所以那些天裡,我在山下附近的村莊裡擄掠了十八名童子??”
楚易心中一凜,突然想到蕭晚晴修練的也是這妖法邪術,如此說來,倒該幸虧自己今夜破了她的處子之身,免得她日後也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心緒一起,念力頓時渙散,只聽蕭太真嘆道:“恰好那年西唐大軍攻打吐蕃,佔領了吐谷渾、格爾木等地。你聽說當地有不少童子失蹤,就帶了幾名部下深入雪山,尋找下落。
“唉,這個山洞隱秘之極,從未有人發現過,偏偏卻被你找著了??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早就註定了你我的相遇?
“你脫下自己的衣服,若無其事地披在我的身上,從始至終,竟沒有多看一眼。我心裡突然好生屈辱、生氣,難道在你的眼中,我的美貌、我的身體竟這麼沒有魅力嗎?”
她頓了頓,嘴角漾開一絲悽楚的笑容,淡淡道:“楚郎,修練了那麼久的天仙大法,竟是你,讓我生平第一次嚐到了挫敗感。如果連一個小小的西唐將官都不能魅惑,我又怎能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