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錯,全盤皆輸,錯不得。”紐鈷祿和卓冷冷地說:“這是皇上必欲得之而甘心的人,我不能不小心從事,斃不了他,我何以向皇上奏覆?所以……”
“再所以下去,那些賤賊又多逃出三里地了。”錫倫活佛火爆地說:“你到底定是不走?”
“好吧!走。”紐鈷祿和卓無可奈何地說,真要反起臉來,他還真鬥不過錫倫活佛。
錫倫活佛是宮裹的親信,皇帝面前的紅人。
他,卻是在外面執行任務的外官,說一百句話,也沒有內官放個屁的威力大。
領犬人立即出發,去向直指右面的山峰。
三里、五里……狼犬毫無阻滯地急急循蹤直走。
對方是選路走的,經常繞過難以通行的林深草茂地帶,沿途也留下不少有人經過的痕跡,有些地方枝折草偃的景象相當明顯。
追對了方向,有了正確的目標,速度也就愈來愈快。
十幾個人也就愈來愈興奮,知道要追的人,就在前面不遠了,追蹤的狼犬一直不曾停下來向其他方向嗅跡。
剛從這一面山峰,急降下對面的山腳,狼犬突然發瘋似的向上竄,領犬人幾乎被拖倒。
“就在上面……”領犬人魚叫。
“啊……”領犬人後面的一名中年人,突然發出可怕的叫號。
叫號聲中,傳來勁矢劃空的銳利破風嘯鳴。
人群急散,從兩側向上搶。
上面是疏林,古松柏參天,林下野草幾乎絕跡,所以只能算是疏林,其實樹木並不少。
錫倫活佛身形最快,三兩閃便遠出十餘丈外,龐大的身軀消失在松林深處。
死了一個人,箭貫入右胸上方,通肺出背,氣入肺,搶救已來不及了。
山嶺起伏,林深草茂,視界有限,人在林下不辨東西南北,只能從日影分辨方向。
狼犬失去作用,滿山遍野亂竄,有時猛兜圈子,有時進退失措。
顯然,人在這一帶山林中藏匿,藏匿時八方竄走,也可能是經過詳細計畫的迷蹤術,所以狼犬也迷失在這附近了,很難找出脫離此地的正確方向。
這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心中都明白,人並沒有逃走,仍然躲藏在這附近的山林中,被射死的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發箭人先前襲擊的處所,距他們應該在兩百步以內較高的地方,射了一箭便撤走,能走得了多遠?
整整浪費了一個時辰,連狼犬也不安地不知該往何處竄走。
紐鈷祿和卓站在山峰的最高處,不安地俯瞰著下面綿綿不絕的群山與密林,劍眉緊鎖,虎目中有不安的神情流露。
甚至可以看出一些懼意。
“他們躲在這一帶已無疑問。”他向左右的人說:“問題是,他們到底躲在何處?是分開躲呢,抑或是聚在一起準備頑抗?”
“我們的狼犬已派不上用場。”領犬人洩氣地說。
“他們已經發覺我們有犬前導。”
“分頭搜。”錫倫活佛說:“佛爺不信他們能躲在地底下,一定可以搜出來的。”
“方圓數十里,如何搜?”紐鈷祿和卓大搖其頭:“人一分散,那就勢孤力單了。奇怪!後面幾批人為何還不能趕到,應該可以趕到的。”
“後面的人顯然已經發生意外。”海山不勝憂慮地說。
想起昨晚的法螺告警聲,所有的人都感到心情沉重,對必勝的信心和勇氣,難免大打折扣。
“你說該怎辦?”錫倫活佛總算不糊塗,狂搜一個時辰毫無結果,應該冷靜下來了。
“我們別無選擇。”紐鈷祿和卓一咬牙:“這裡留兩個人居高臨下監視,用衣衫代傳語軍旗,指示有所發現的方向。
人再分為三組,分頭指定搜尋區域。無論如何,必須把他們搜出來加以格殺。現在,我們來策畫策畫,謀而後動。”
留下了兩個人,一具體體,三組人分頭出發,有兩組人各帶一頭狼犬,開始有計畫地分割槽搜尋。
***
這裡是附近五十里內最高的一處山峰,山頂有草無木。
站在山巔監視固然可以及遠,但不可能看到下面密林茂草內的動靜,除非有人在裡面移動。
兩個人弄來一根長樹枝,脫下一件外襖繫上當作傳語軍旗。
軍旗是指示方向、前進、後退的所謂軍令旗,只能傳達簡單的命令和示意。
兩人都是大內侍衛中的高手,為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