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得上房揭瓦了?
我就瞧著那三個姨娘都不是好貨!尤其是那梅戲子,您方才沒瞧見,她那風騷樣子,恨不得光天化日下就脫了衣服了都!再這麼下去,不說旁的,若是鬧出什麼風流韻事,還不得將您都拖累了?既然世子爺對她們三人無所謂的很,不如儘早將她們都打發了去。”
浮霜咬斷了線頭,摸著略有些扭曲的針腳,開口道:“你合著操這份心做什麼?現下難道不好嗎?吃穿用度的雜事有聶氏給管著,不用我勞心;無聊了還能喊梅氏來唱個小曲兒什麼的,再者汪氏好歹也是表小姐,若真打發了,卻讓三老爺三夫人如何?”
丁香拿著根金線給穿好了遞給浮霜,插話道:“薔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聶氏明擺著就是王妃的人,二老爺人在廣陵,卻偏送了戲子給世子爺,哪裡又會是興起而為的?三老爺那裡許是沒旁的意思,可好歹也是親戚了,不便真的打了臉,這也是世子爺當時照單全收的原因。妾室姨娘,主子愛了便是個人物,主子不在意便是個玩物,我們又何必做那不賢良的事。”
卻說衛東洌С雋肆揭薔櫻�慍�嗌教醚澳峭嫖鍶チ恕�
他不知從哪兒摸出了把扇子,展開了瞅了瞅,嘆了口氣扔了。又從路過的小丫鬟盤中掏了個橘子,拿在手中顛了顛。
這風流倜儻、入百花卻片葉不沾身究竟是何等境界呢?衛東洌��嗣�親印:蓯俏弈巍K�有≡誥��鍩齏蟮模�耘�舜遊湊娓雋糶墓��羲當還創釒鞘淺S械氖攏�墒槍創釗嘶拐媸峭芬輝狻�
待得了片刻,他吹了聲口哨,元吉小跑著追了上來。
“主子!事情都和世子妃彙報過了,世子妃只笑了笑,沒說什麼。”
衛東洌О詘謔鄭�プ潘�實潰骸澳闈埔�饃砣綰危俊�
元吉掃了一番,心中詫異。不就是平時那身嗎?也沒見得乾淨多少或者整齊多少啊。世子爺不是最煩穿長褂直祿,也最是不拘小節的嗎?
他嘴上便答道:“極好!極好!風姿颯爽、氣度瀟灑、依小的看,沒人比世子爺更俊了!”
衛東洌П凰�牧擻屑阜質嫣埂Pψ虐驗僮優贅��幼牛�闋孕怕��娜肓宋嗌教謾�
進了屋,便聞見淡淡的安息香的味道。定王剛下了朝,正在小歇。只見他靠在長塌上睡得正香,美人兒沁蓮背對著門。坐在腳蹬上給他捶著腿。
衛東洌�崾智嶠諾淖吡私�ィ�焓直憒雍竺嫖孀×飼吡�難劬Α�
沁蓮一驚,又不敢喊,怕吵了定王。只渾身顫抖起來。
衛東洌а謐⌒鬧脅恍跡�繳澩盞剿��叩陀鐧潰骸安虜攣沂撬�俊�
他低沉而富於磁性的聲音令沁蓮止住了顫抖,瞬間身子都軟了下來。
沁蓮一顆心已然飛出了胸腔外。她低聲喃喃道:“你又來找我做什麼?”
衛東洌С遄潘�ò諮�畝�谷熱鵲拇盜絲諂��潰骸俺鋈ニ擔�飫鋝環獎恪!彼蛋氈闥閃聳幀8從智那牡淖吡順鋈ァ!�
沁蓮只覺得渾身發熱,心中糾結不已。
世子爺已經不是頭一回來找她了,自從那日初見,世子爺當著王爺的面對她出言不遜,她還以為他是厭惡她的。可出了門他卻又換了張臉。
他常常無事便來尋她,只避開王爺。口裡又諸多調笑,沒個正緊,也不知是真是假。
初始她啐過他,罵過他,也威脅過他要告訴王爺,卻沒想到世子爺大刺刺的道:你想告便去告,為了你,挨罰也值。於是她便心軟瞞下了。
一連大半個月下去,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是越陷越深,越來越無力抵禦他。
她出身低微,原是揚州堂子裡調教的瘦馬,後被人送於了南地越王。於她而言,蔓藤般的女人,能攀附個大樹得享富貴,便是一輩子的造化了,可偏偏越王見了她的面,並不臨幸,只派人將她又調教了數年,非照著另一個人的姿勢、神態、做派來行事。
今歲越王把她送來了江淮,什麼話都沒說,只囑咐她一定要伺候好定王。她倒也無所謂,反正自己生來便是伺候人的,越王不要她,定王要也是一樣的,因此當定王要退回她時,她孤注一擲便摘了面紗跪下了。
卻沒想到就這麼順利的被留下,其實定王是個極好伺候的人,他為人和藹,不亂髮脾氣,待她又溫柔……可不知為何她偏偏眷戀上了世子爺那年輕健壯的胸膛,只是被他摟在懷中,卻與旁的男人都不一樣。
世人都說世子爺是個瘋子,她卻絲毫瞧不出來,即便是他不修邊幅的模樣,都令她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