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她見過幾面就記住的人,譬如米夏——“曉佑”堂哥的老婆。
他們剛在這裡安頓下來不久,丈夫的堂哥就護著大肚子老婆追了過來。
發現他們家很大,環境也好,直接賴進門,住了好長一段時間後,被何曉佐以嚴重妨礙他們*生活為由趕了出去。
後來,陶赫瑄乾脆也在附近置產,計劃長期居住,可畢竟工作重心在國內,那棟別墅,大部分時間是空著的,還要花錢僱人打理,被何曉佐譏諷敗家無數次。
米夏回國待產前,不顧何曉佐臉色,把一雙鍾靈毓秀的娃娃塞進他們家。
按照米夏說法,這是她拐了好幾個彎的親戚家的侄子侄女,倍天才,為了學習,半年國內半年國外的倒騰,因她現在情況特殊,所以拜託莫離給照看一段時間。
莫離有點搞不懂,小鎮子不大,遠離鬧市,鎮子裡沒有頂好的私立學校,為什麼一定要把這對娃娃寄住到這裡。
不過何曉佐表情雖臭,對那兩個孩子確實很上心。
她三十歲生日那天,來了好多人,甚至連淺嘗和輒止的父親也到了。
雖然她忘了很多人,很多事,可見到那人的一瞬,心一抽,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看到趴在床頭,面容憔悴的何曉佐,她覺得心裡很不舒服,事後才知道,她昏迷了兩天,嚇壞很多人,淺嘗和輒止被他們爸爸帶走了。
家裡前所未有的安靜,靜得讓她心驚,突然想到,假如她就這麼死掉了,守著這樣空蕩蕩的房子,她的“曉佑”沒準真會給她陪葬,假如有了寄託,為了責任,大約就會堅強的活下去吧。
可三年來,他們沒做任何防護措施,也沒見她懷上身孕,難道是她身體太弱,不易受孕?
後來,她鼓足勇氣,就這個疑問,偷偷諮詢了萊恩醫生。
萊恩愣了一會兒,眼底閃過一抹異光,隨後怪腔怪調的笑著反問:“曉佑沒告訴過你麼?”
她有點懵:“告訴我什麼?”
“他結紮了。”
原來,他時常說的那些話,統統都是騙她的,說什麼兒子像他一樣智慧,女兒像他一樣美麗,不過都是安撫她的謊言。
可這個謊言,卻叫她前所未有的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她曾不止一次見到他看著睡熟的淺嘗和輒止發呆,也曾聽他夢中喊兒子,藉著窗外的月色,她看見他嘴角溢位滿足笑容——他很渴望能有個孩子。
不必佯裝天真的問他為什麼結紮了,他的每一個決定就是為了她。
因為了解,所以沉默。
卻沒想到,萊恩竟神秘兮兮的湊近她:“想要給他留個孩子麼?”
她側目:“可以麼?”
“當然,我們可以賭一把。”
萊恩說,她目前的身體狀況已經是個奇蹟,如果肯全力配合,或許能產生新的奇蹟也說不定。
其實,莫離也知道,萊不是個機會主義者,奇蹟什麼的,於他來說,不過是實際檢驗中,發揮超高的水平完成超低的可行性機率。
所謂賭一把,不過是投她所好,以期能開始新的理論實踐過程。
或許在他眼中,她是個試驗用小白鼠的形象遠大於病患。
可,就算是個小白鼠又有什麼關係,人和人相處,很多關係也都是利用與被利用,他利用她完成科學研究,她何嘗不是利用他得到個孩子。
聖誕節前夕,她出現明顯的早孕反應。
確診後,何曉佐殺氣騰騰的衝進萊恩家,徒手把人家揍得頭破血流變豬頭。
在莫離僅存的印象裡,何曉佐是個完美的紳士,別說打仗,連說話都是柔聲細語的,真沒想到,掄起拳頭竟也可以跟瘋子媲美。
隨後兩個月,每次見到萊恩,他都頂著一張新鮮出爐的走形大花臉,後來聽米夏偷偷跟她說,除了何曉佐的拳頭問候過萊恩,陶赫瑄、陶甯、何以恆統統登門拜訪過,包括米夏也踹了他幾腳。
如果不是其仍有可利用的剩餘價值,早被某位真正的爺丟南太平洋餵魚去了。
那位爺是誰,莫離沒問。
其實連何曉佐自己都不知道,當初他一門心思想著莫離,怕她再受傷害,所以在沒跟任何人商量的情況下,結紮了自己。
可何以恆還有陶遠錫不知從什麼途徑獲悉這個事,在何曉佐手術前,找到他的主治醫師,偷偷儲存了他的精~子。
當然,也不是不能透過手術恢復,走正常受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