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對著莫離的半邊臉,大眼睛透出指縫看過來,然後,十分雀躍的一聲招呼:“沈叔叔!”
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湧上莫離心頭:“原來你就是那個姓沈的啊?”
沈夜心底一蕩,漾起一*混合著驚詫,興奮,激動的複雜情緒,只是面上滴水不漏——真沒想到,那麼一雙靈秀的孩子會和她有關係。
“我姓第二。”
“什麼第二,我還第一呢,我說沈先生,我教育我家不聽話的孩子,關你什麼事啊,請你放尊重點,鬆手。”
“不管這孩子是你生的還是撿的,打他們都算犯法。”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打他們了?”又甩了幾下,仍沒甩開,轉頭去看跟在沈夜身後臉色蒼白的林鈞婷:“誒,這是你男人吧,你怎麼也不管管啊,這大街上拉拉扯扯算怎麼回事啊?”
沈夜卻說:“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僅僅九個字,就把個花容月貌的大美人搞成了死人臉——造孽呦!
當然,林鈞婷是不敢攔著沈夜,可不代表就沒有敢出頭的人,洛邈放下淺嘗,來到莫離身前,與她面對面,一手攬住她的腰,另一手去揮沈夜的手腕,一副這是我的女人,勞請你滾遠點的形容。
畢竟是鬧市區,怎能缺少圍觀群眾,眼見看熱鬧的越聚越多,沈夜仍不放手。
淺嘗到底還是害怕自己的媽媽受欺負,輕拉了拉沈夜衣角,仰起小臉:“沈叔叔,我媽媽沒有要打我,是我不乖惹她生氣了,你不要抓她好不好?”
沈夜看了看淺嘗,又看了一眼被洛邈著緊的護在懷裡的莫離,好像有鬆手的意思。
就在莫離放鬆警惕時,沈夜卻又突然攥緊她的手腕,微一用力就將她的手心翻轉朝上。
看清她的手心,沈夜現出難得一見的愣怔表情——這個一幅畫的中心圖案,原畫是他家老爺子尤其喜歡的,還特別指派他親自去國外拍回來的,目前就掛在老爺子書房裡,他記得這幅畫的名字,叫《破碎的人生》。
洛邈卻是完全的呆掉了——他知道她手心上紋著東西,米夏說她的手曾受過傷,給她紋手心的師傅還是米夏給找的,可他還是第一次看清,她紋在手心的圖案,竟會是他的代表作。
這究竟是怎樣的緣分,這樣的她讓他怎麼捨得放手,情不自禁將她抱得更緊。
緊得莫離呲牙咧嘴,暗忖洛邈一定是在報復她剛剛對他的恐嚇——她快被他勒死了!
沈夜慢慢的鬆開手,剛做出了個轉身的動作,就聽見莫離冷淡疏離的聲音傳過來:“沈先生,我家淺嘗和輒止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但從今往後,拜託你不要再來攪擾他們的日常生活,可以麼?”頓了頓,補充了句:“畢竟,我們和您並不是同一個世界裡的人。”
沈夜停住腳步,猛地回頭,卻見洛邈已經抱起淺嘗,莫離又牽起輒止的小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淺嘗抻長脖子,歪著小腦袋,戀戀不捨的看著他,話卻是對著莫離說的:“媽媽,我很喜歡沈叔叔,為什麼不讓他來找我們玩兒?”
莫離竟一本正經跟淺嘗解釋:“一看他長得就不像個好人,如果不防著點,就像故事裡講的大灰狼,趁著沒人守著小羊羔的時候,就把你們叼走了,帶回家去倒吊起來打!”
莫離覺得自己說得夠小聲,可沈夜那是什麼耳力,聽得個一字不差。
這麼一小會兒,他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大起大落啊!
激動、心痛,到現在,氣得想吐血:一直都知道,很多人背後置喙他心狠手辣,可這還是頭一回聽人當面說他長得不像好人——就他這張臉,哪塊兒長得不像好人?
欠收拾的女人,記住你了!
沈夜沉著臉走進酒店。
林鈞婷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始終不敢說話,認識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沈夜被氣成這樣。
再說莫離,看著淺嘗眼圈紅紅,聽得她小肚子咕咕叫,實在不忍心,換了另外一家飯店,吃飽喝足。
看著洛邈付賬,淺嘗拍拍圓滾滾的小肚子,打著嗝對輒止說:“其實洛叔叔也蠻好的!”換得輒止一個白眼。
又碰了一下午的壁,等到都累了,才往回走。
沒想到在自家樓下看見個滿身泥汙腳印,胳膊腿上全是擦傷,鼻青臉腫的小男孩,蜷縮成團,坐在地上。
還是輒止先喊出來:“文健柏,你又被人欺負了?”
縮在洛邈懷裡的淺嘗聽見這話,猛地回頭,待看清小男孩,掙扎的讓洛邈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