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沈有清睡不著,她抱著祝遂坐在一邊再次推演明天成親時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咚咚咚。”
屋門忽然被敲響,緊跟著雲外雪的聲音傳來,“是我。”
半晌,沈有清冷漠的聲音響起,“進。”
雲外雪對此一點都不意外,她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手裡端著一個托盤,裡面放著幾壺酒。
她撩起珠簾走到桌邊,等走近了才發現沈有清腿上坐著一個鬼嬰。
“你養鬼嬰?”雲外雪將手裡的托盤放在桌子上,眉梢微揚。
她那樣子像是詫異,可又有些說不出的興奮,就好像是終於看到了沈有清非常不堪的一面,抓住了她的短柄。
沈有清揉了揉祝遂的腦袋,“你來做什麼?”
“明天你就要嫁人了。”雲外雪也不再追問沈有清養鬼嬰的問題,她指著桌子上的幾壺酒說,“小酌兩杯,不可以嗎?”
沈有清冷漠的目光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幾壺酒。
喝酒?
上一次喝酒是想要把她灌醉了套取《萬生訣》,這一次呢?
雲外雪又想從她這得到什麼?
“行啊。”沈有清答應的異常爽快。
雲外雪已經做好沈有清不會答應的準備,因為沈有清幾乎滴酒不沾。
但既然沈有清答應了……
雲外雪坐在一邊,斟了兩杯酒後將其中一杯遞過去。
沈有清抬手接過來,目光微垂看著澄清的酒液。
“我還記得,幾年前的那一次,我們喝了個酩酊大醉。”雲外雪舉著酒杯同沈有清說,“酒醒之後你就像是變了個人,態度大變,咄咄逼人。”
沈有清沒說話,低眸淺抿了一口酒液。
陳年佳釀,入口醇厚,後勁十足。
沈有清眯了下眼睛。
看來雲外雪又想要故技重施。
“真是這樣嗎?”沈有清舉杯看著她,“在喝酒之前我詢問過你,讓你第二天同我去一趟沈家,你答應了。”
次日她酒醒之後,雲外雪不在月家,赫然,雲外雪把這件事給忘了。
等後面她自己從沈家回來,雲外雪像是無事人一般出現,簡單說了兩句又不知所蹤了。
雲外雪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她舉杯開口說道,“我那時候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去辦。”
沈有清沒有再給她留面子,冷漠的聲音直接拆穿了,“雪中雲。”
雲外雪正要喝酒的動作一滯。
“你調查我?”雲外雪反手摔了酒杯,聲音陡然生氣起來。
沈有清平靜的目光沁滿冷漠,“雲外雪,你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同時你也低看了我。”
她的身份擺在那,想要巴結、高攀她的人數不勝數。
那些人嫉妒雲外雪又非常想要成為雲外雪。
在這段友情裡面,挑撥離間從來沒有間斷過。
雲外雪望著冷漠沉靜的沈有清,臉上的怒意逐漸僵硬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沈有清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覺了。
她和沈有清一起長大,她比誰都瞭解沈有清!
沈有清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十年的感情無法作假,這才幾年,她怎麼可能放的下去!
沈有清沒說話,只是拎著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
“之後我陸續約了你幾次,你不是敷衍推諉就是爽約。”沈有清舉起酒杯,“全都是因為一個你認識了不到三月的人。”
“我,我……”
“隨隨便便的一個人在你心裡就能比我重要。”沈有清喝了一口酒,“你的所作所為顯得這段感情異常可笑。”
她明明可以直說、坦白,偏生選擇了敷衍搪塞。
雲外雪拎起一個酒壺灌了口酒。
烈酒下肚,雲外雪似是有了莫大的勇氣,之前藏在心裡沒說出來的話如今不由得想要一吐為快。
“沈有清你這個人高傲自大,目中無人!”雲外雪舉著酒壺,“脾氣古怪還喜怒無常!你佔有慾很重你知道嗎?”
沈有清認真思索了一下,“不知道。”
佔有慾是每一個人都會有的,但比起師兄的佔有慾,她之前那點佔有慾不足為談。
畢竟她可從沒有想過將雲外雪囚禁起來。
雲外雪笑了起來,她又灌了一口酒,“明明你一開始那麼可愛啊,怎麼後來就變了?”
沈有清端著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