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他實在看不出那副滿是亂七八糟線條的破畫有什麼藝術價值,現在唐玦竟然珍而重之的在壞了之後還要讓他重畫一幅。
他的聲音就冷了幾分:“玦,要不這樣吧,我這裡有寫好名家的真跡,你要是想要,我給你送過去。”
他說了這話,本以為唐玦會高興,但是唐玦的聲音比他更冷:“彭先生,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一向覺得彭先生是個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不需要 拐彎抹角的,可是難道我想錯了嗎?”
彭海天被她噎了一下,也不生氣,笑了一聲:“既然你想見他,那出來見吧。”他報了個地點,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這回他倒不怕唐玦生氣,她既然想要摻和進來,就別想那麼輕易抽身。
唐玦換了件衣服,直接打車去了約定的咖啡店,這時候正是下午茶時分,陽光很好地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彭海天還沒有到,她自己點了咖啡和點心,不由想起李媽在的時光,下午茶是李媽慣出來的習慣,這個一直拿她當親孫女的老太太,分別之後她們聯絡就很少了,雖然有時候也會打越洋電話,但是大多數時候她忙得忘記了。這樣一想唐玦心裡便愧疚起來,想想寒假似乎沒什麼事,到時候去看看李媽。
她將自己的點心快要吃完時候,彭海天才姍姍來遲,看見唐玦不理他,自顧自地在她對面坐下來,叫了服wù 員來點咖啡,又向唐玦問道:“要不要再來一份。”
唐玦搖了搖頭:“已經夠了。”
彭海天便沒有看選單,只是吩咐:“一杯拿鐵。”
唐玦抬頭看著他,目光如秋水般清灩:“要怎樣才能見到彭海風?”
“你這麼想他?”彭海天抬了抬眼角,勉強壓制住自己的怒氣,“我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記掛著別的男人。”
唐玦將最後一口蛋糕送進嘴裡,拿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冷笑道:“你不希望?彭先生以為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玦,你別生氣。海風這個人極度危險,你不要被他柔弱的外面騙了。”聽見唐玦語氣不善,他倒是先軟了下來。
唐玦彷彿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仰頭哈哈一笑,再次盯著彭海天的時候眼中卻殊無笑意:“我看真正 危險的人是彭先生你吧?”
這時候服wù 員送了彭海天的咖啡過來:“先生請慢用!”
等到服wù 員走了,彭海天才嘴角揚起一朵大大的笑容:“玦,你太聰明瞭,女孩子有時候太聰明瞭並不是什麼好事。”他又笑了一會兒才說,“不如我們玩個遊戲,你要是贏了我就讓你見海風。要是你輸了就必須答應 我一個條件。”
“彭先生閒工夫可真多。不過你覺得我會陪你玩?”唐玦目光落在他攪著咖啡的手上,彭海天的手指十分修長,手指上有薄繭,似乎是練鋼琴或者其他樂器留下的。
“噓——”彭海天豎起一根食指在唇邊。“不要那麼快拒絕我。你會感興趣的。”
唐玦想了想。知道如果他不鬆口,自己今天等於白來一趟,什麼有用的資訊也套不出來。她不是沒查過那幅畫上的“七號碼頭”但是整個江南省的她都找遍了,連鄰省都找過了,江南沿江沿海一帶碼頭眾多,一時半會兒想要確定在哪兒還是十分困難的,況且這些碼頭裡面根本沒有一個叫做七號碼頭的。
“好吧,你先說說看。”唐玦並不是什麼聖母瑪利亞,救人只能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如果救個人將自己都搭進去了,她是絕對不會去救的。況且兩兄弟奪嫡本身沒有什麼對和錯,彭海風也只是自己技不如人,歷史上爭奪皇位死傷的皇子皇孫不計其數,而且到目前為止彭海天對她都還是彬彬有禮的,外面對他的經商手段也很認同,反倒是彭家那位太子彭海風不被眾人認可。不過唐玦當初救了他一命,現在他又求到了自己頭上,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彭海天笑了笑:“我記得你先前說過不會管我們之間的事,這次之所以要管,是海風向你求援了吧?”
唐玦笑了笑,沒有否認。
彭海天早已猜到這樣的結果:“既然這樣,你或許願意聽一個故事。”唐玦本來並不想知道豪門裡的那些秘辛,但是此刻如果打斷了他,依照彭海天的性子,說不定彭海風會遭受更殘酷的虐待。她的本意是來救彭海風的,不是想要弄死他。於是只能耐著性子聽他講故事。
華海集團的太子彭鶴雲在讀書的時候有個十分要好的女朋友叫錢娟,是學音樂的,但是家境卻不怎麼好。彭鶴雲的父親老年得子,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