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代自己死的。
因為他與自己兩個人之間,只有一個人能走出這裡。
白墨抬頭,咬牙,看著肖定為安詳的臉。
“放心!”
需要的知曉,這是一句世界通行的江湖行話,在國外被稱為Need to know。
當然,政府特工人員用到這個用語時,是指在反間諜或特別行動的任務中,只讓執行人員知曉為完成其本身任務所需要的情況,而不使其知道其他不必要了解的情況。
但在江湖中人,是指只讓相關人員知曉,其本身級別所能知曉的情況。而在這個級別以上的情況,是不會告知他的。比如說黑手黨的老練黨徒向聯絡黨徒下命令,就絕對不會告訴聯絡黨徒地區老闆的真實意途。
阿水抱著他的師父肖定為的屍體,開啟了話匣子:
“你認識張狂嗎?他沒有死。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要逼我師父出手的原理。在江湖人,沒有人不忌憚張狂,如果張狂真的死了,除非吳建軍保你,不然你早就被碾成肉泥了!哪裡用得著我師父出手?不過我告訴你,張狂恐怕是很難活著回來了!”
白墨一聽,捉著他的手道:“告訴我!張狂大哥出了什麼事?他現在哪裡?”
阿水想了想,才不情不願地,告訴了白墨,張狂現在所處的一個城市,那是東南亞的一個小島國上的城市,然後對白墨說:“你不要問我師妹的事了,師父不想她捲入江湖。”
“你難道以為,你真的那麼好運?如果不是張狂暗中幫你,為什麼那天在旅館,去殺你們的只有一個黃一刀,而拖住吳建軍的卻有四五人?我師父說你是江湖的希望,我勸你別去摻合張狂的事,那不是你惹得起的,張狂自己也隨時性命垂危的情況。”
阿水說罷,抱著肖定為的屍身,和藏香一起離開了。
第二集 江湖風波惡 第十章 致命的開始
“我明白了。”白墨沒有叫回阿水問明來龍去脈,從這幾句話中,他已推出了很多事情。而他的智慧無疑讓走到身邊的顏茹妍感受到開心,望著顏茹妍那大眼睛裡透出的鼓勵,白墨從容不迫地說:“所以吳建軍就把我安排在那個旅館裡,因為他知道殺手一定會去那裡,而張狂給我解決了其他的殺手,只留下黃一刀,剛剛好如果我能集中全力,就可以出其不意擊殺的黃一刀!這個世上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
這時一個白墨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道:“這個你放心,當時我們安排了人手保護你們的,如果你力不能敵,狙擊手會馬上擊斃持刀行兇的匪徒。”來的卻是吳建軍,他的話,說得如同他今天穿著的西裝一樣冠冕堂皇,幾乎讓人不能不信,加上他那整潔端莊的儀容,從頭到尾透著一種專業的味道。不能否認,吳建軍就算不當警察,以他的氣質不論向別人推銷什麼,大到房子小到保險套,通常都很難受到拒絕。因為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給人很強的信任度。
但白墨笑了起來,他平靜地對吳建軍說:“八一,讓我猜一猜,你在國安裡的外號是不是叫病毒?怎麼樣,我猜中了吧?要知道我是一個程式設計師,當然,我並不是出色的程式員,甚至你說我是不入流的程式員我也可以認同,也正因為如此,我寫的程式總會有BUG,總是受到病毒的攻擊。而那些病毒,很強的病毒,通常就和你一樣,看起來絕對可信無害,但往往會讓系統崩潰。”
因為白墨親歷了和黃一刀的生死相搏,那條長長的刀痕如今還在他胸膛上,怎麼能讓他相信所謂 “當時我們安排了人手保護你們,如果你力不能敵”的鬼話?如果當時力不能敵,當然,黃一刀也許會真的死在狙擊手槍下,但白墨知道,自己卻一定會死在黃一刀刀下。
吳建軍微笑著點了點頭,他並沒有發怒,反而白墨的話讓他覺得這一次專門請假趕過是對的,沒有人希望交一個蠢蛋當朋友:“你不能怪我,當時你很有希望加入,唉,不說了,你實在不該和那個退役拳王打那一架”
白墨笑著打斷他的話:“不要擔心,我並不怪你,如果你那時和我說明了危險,我仍會去,只有茹妍在,我就會去。”他只覺手上一緊,顏茹妍握著他的手,在耳邊道:“呆子。”吹氣如蘭,白墨一時竟真的有點呆了。
幸好吳建軍咳嗽了幾聲,白墨才回過神來,向吳建軍問道:“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不是又要慫恿我考警察吧?”
吳建軍彎下腰把白墨扛了起來,對顏茹妍說:“我車在那邊,把他弄上車再說。”
在吳建軍開過來的越野車上坐定,他才說白墨說:“這次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