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蘭醒表情陰晴不定,顯得有些猙獰。
哈哈哈……
‘沈遙華’突然放聲大笑,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
沈蘭醒的眼神則在她的大笑聲中漸漸變得狠戾,咬牙切齒的問道:“原來你竟是個瘋子。”
“我瘋不瘋與你何干?我笑你不知我是誰便敢信口胡言,笑你根本沒把自己當成東巫之主,你既留戀紅塵又舍不下自己一身修為,到頭來,只能是走火入魔而已。”
“與他有契約在身的不是東巫,是我,我是鳳遙華!你可以喚我一聲師祖,若我高興,或許會應你一聲。”
她盯著沈蘭醒愈發難看的臉,笑盈盈給了她一個致命的打擊。
“不可能!!!”
沈蘭醒踉蹌而退,許多年來,還是第一次在旁人面前露出驚惶神情。
“你若不信就不會露出這般的模樣了對不對?”
‘沈遙華’笑的甜美愉悅,帶著三分促狹,三分陰涼。
“不,我不信!”
片刻之間,沈蘭醒已恢復了平靜,緩緩踱回‘沈遙華’面前,冷冷的睨著她道:“百多年前,鳳師祖便已魂歸天外,怎麼可能在今時歸來,還附於一個普通弟子身上,你到底是誰?”
“我已說了,你愛信不信。有本事你儘管擋著我的路,我不介意與你這個後輩切磋切磋。”
她兩手手指在胸前極快的翻轉數下,凝成一個捧心之姿,笑望沈蘭醒。
沈蘭醒則被她的手勢驚的又退了兩步,愈發覺得不敢置信了。
那是隻有代巫主才會的惑心手法,絕不是別人學得到的。
“好好回去盡你巫主的職責,東巫已呈亂象,你只知道追著個男人跑,不管是什麼理由,說出去都會成為笑話。”
‘沈遙華’昂首挺胸與洛經年揚長而去。
沈蘭醒怔怔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忽的狠狠向地面擊出一掌轉身便走。
掌風如錘,將地面擊出一個深深的坑洞。
然而她走出不遠便又飄然折回,站著思量了片刻,急急向‘沈遙華’與洛經年消失的方向追去。
她竟然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就是魂魄強行入體,不管對方是死是活,不是自己的身體都不可能控制自如,也就是不可能將靈氣和術法使用的得心應手!
她被那個騙子騙了!
沈蘭醒氣沖沖離去,墨夷蒼楮立刻賊一樣的熘到墨夷小白身邊,鬼鬼祟祟盯著沈蘭醒離去的方向道:“到底發生啥事了?我怎麼有些迷煳了,那丫頭讓誰附體了?鳳遙華?你聽說過沒有?好像是你那師祖的師祖?”
“我也不清楚。”
墨夷小白眸色沉沉,心亦沉沉。
原本他征戰往來,雖是時時處於危險與疲憊之中,但沒那麼多的出乎意料,也沒那麼多的無法掌控。
自從洛經年出現了之後,諸事便多讓人心力交瘁。
沈蘭醒幫他對付洛經年,也只是對付洛經年,與請虎驅狼沒有太大的區別,一個窮兇極惡,一個心性無常。
半年來,雖沒再發生過大的死傷事件,但一個洛經年也擾的他煩不勝煩。
他像毒蛇,你想打他他便蟄伏不出,你一轉身他便伺機咬你一口,你想抓他時他又消失無蹤。
這令他異常煩躁卻又不得不盡力壓抑,直到沈遙華出現,直到沈蘭醒說或許有機會讓洛經年主動入甕。
接下來的事依舊件件樁樁出乎意料,沈蘭醒追出去之後便沒再回來,他派出去許多人手尋找那三位的蹤跡,結果都是無功而返。
因為那三位此刻都已不在傾華境內。
沈蘭醒想的沒錯,神秘女子確實沒辦法隨心操控沈遙華的身體,就算沈遙華願意將身體的支配權交由她,可是凰蠱和靈池對她強烈的排斥令她無法長久的留在沈遙華體內,也無法抽調更多的靈氣為已所用。
所以離開不久後,她便將沈遙華喚醒,囑咐了幾句便不知隱在了哪裡。
沈遙華有些懨懨,洛經年看她的眼神令她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她比較擔心軒轅渡,覺得神秘女子有些不夠意思,只知道救自己的情郎卻不知道把軒轅渡搶回來。
萬一沈蘭醒惱羞成怒滅了軒轅渡的魂魄怎麼辦?
她正擔心著,沈蘭醒便氣勢洶洶追了過來,二話不說揚手便打。
她與洛經年一個弱小一個傷重,哪裡是沈蘭醒的對手,只在霎時間便險像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