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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們把創造奇蹟的希望寄託在兩個西亞人身上,他們是萊麗和薩里。全世界都在等待著他們的出場。

然而,在隨後到來的體操比賽中,萊麗還是讓全世界失望了。她的技巧還算嫻熟,但體力和力量已經不行,多次失誤,在她最具優勢的平衡木上也掉下來兩次,根本無法與美國隊那些如彩色彈簧般靈捷的體操天使們相匹敵。體操的最後一場比賽開始之前,在進入賽場的路上,辛妮聽到了萊麗和教練的對話:“你真的打算做卡曼琳騰躍?”教練問,“以前你從來沒有完全做成過它,高低槓並不是你的強項。”

“這次會成。”萊麗冷冷地說。

“別傻了!你就是高低槓自選動作拿滿分又怎樣?”

“最後得分與美國女孩兒的差距會小些。”

“那又怎麼樣?聽我的,做我制定的那套動作,穩當地做完就行了,現在玩兒命沒有意思的。”

萊麗冷笑了一下:“您真的關心我這條命嗎,說真的,我都不關心了。”

比賽開始,當萊麗躍上高低槓後,辛妮立刻看出她已變成另一個人了。她身上的某種無形的桎錮已經消失,比賽對於她已不是一種使命,而是一種渲瀉痛苦的方式,她在高低槓間翻飛,動作漸漸瘋狂起來。觀眾席上出現了少有的讚歎聲,但場內的體操專家們都一臉驚恐地站了起來,美國隊那幾位美麗的體操天使大驚失色地擁在一起,他們都知道,這個西亞姑娘在玩兒命。當做到高難度的卡曼琳騰躍時,萊麗完全沉浸在她的瘋狂中,她成功地完成了空中直體一千零八十度空翻,但在抓住低槓騰回高槓時失手了,頭向下身體成四十五度角摔在低槓下的地板上,坐在看臺頭一排的辛妮聽到了脊椎骨斷裂輕脆的卡啪聲......

克雷爾抱著一面西亞國旗追上了擔架,把旗的一角塞到萊麗的手中,這正是開幕式上引導西亞共和國運動員方陣的那面旗幟,萊麗死死地抓著那個旗角,她並不知道自己抓著什麼,她的雙眼失神地望著天空,蒼白的臉龐因劇痛而不斷抽搐,血從嘴角流出來,滴到地上,又沾到拖地的國旗上。

“有一點我們可能沒想到,”國際奧委會主席對記者們說,“當運動員成為戰士後,體育也會流血。”

其實,人們對萊麗寄予如此大的希望,在很大程度上是媒體炒作的結果。萊麗的優秀只是相對的,即使她超常發揮,實力也比美國隊相差很遠。但薩里就不同了,他是真正的世界冠軍,而與其它專案相比,停止幾年訓練對一個射擊運動員的影響相對要小一些。雖然美國是世界射擊運動強國,在薩里的男子飛碟射擊專案上也實力雄厚,曾在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上破飛碟雙向射擊世界紀錄。但自從在二零零零年悉尼奧運會上取得該專案的銅牌後,水平就停滯不前。這次參賽的選手詹姆斯.格拉夫就在四年前的世界射擊錦標賽上負於薩里,只拿到銅牌。所以,西亞共和國有很大希望能拿到這一塊金牌,這將給本屆奧運會的最後一個下午帶來一個高潮。

前往射擊比賽場的最後一段路,薩里是被西亞人高抬著走過的,西亞代表團的運動員們在周圍向他歡呼,這時他已經成了他們的神明,周圍簇擁的攝像記者使全世界都看到了這情景,如果這時真有不知情的人,肯定會認為西亞已取得了整個奧運動會的勝利。在亞洲大陸遙遠的另一端,西亞共和國的三千萬國民聚集在電視機和收音機前,等待著他們帷一的英雄帶給他們最後的安慰。但薩里一直很平靜,面無表情。

在射擊比賽場的入口處,克雷爾鄭重地對剛剛被放下來的薩里說:“你當然知道這場比賽的意義,如果我們至少拿到一塊金牌,並由此為戰後的國家爭得一點權利,那麼這場虛擬戰爭對西亞人就具有完全不同的含義。”

薩里點點頭,冷冷地說:“所以,我向國家提出參賽的條件是理所當然的:我要五百萬美元。”

薩里的話像一盆冰水,把圍繞著他的熱情一下子澆滅了,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他。

“薩里,你瘋了嗎?”克雷爾低聲問。

“我很正常,與我給國家帶來的利益相比,我要的並不多。這筆錢只是為了我今後能到一個喜歡的地方安靜地渡過後半生。”

“等你拿到金牌後,國家會考慮給予獎勵的。”

“克雷爾先生,您真的認為這個即將消失的國家還有什麼信譽可言嗎?不,我現在就要,否則拒絕比賽。你要清楚,拿到金牌後我是世界明星,退出比賽則同樣會成為拒絕為獨裁政府效力的英雄,後者在西方更值錢。”

薩里與克雷爾長時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