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您現在的冬眠編號是WS368200402~l 18,並享有與大地公司所簽定合同中的全部權利。您已經完成全部治療程式。您的全部病症已在甦醒前被治癒,請接受綠雲公司對您獲得新生的祝賀。
您的冬眠時間為74年5個月7天零13小時,預付費用沒有超支。
現在是2125年4月16日,歡迎您來到我們的時代。
又過了三個小時他才漸漸恢復聽力,並能夠開口說話。在七十四年的沉睡後,他的第一句話是:“我妻子和兒子暱?”
站在床邊的那位瘦高的女醫生遞給他一張摺疊的白紙:“沈先生,這是您妻子給您的信。”
我們那時已經很少有人用紙寫信了……沈華北沒把這話說出來,只是用奇怪的目光看了醫生一眼,但當他用還有些麻木的雙手展開那張紙後,得到了自己跨越時間的第二個證據:紙面一片空白,接著發出了藍瑩瑩的光,字跡自上而下顯示出來,很快鋪滿了紙面。他在進入冬眠前曾無數次想像過醒來後妻子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但這封信的內容超出了他最怪異的想像:親愛的,你正處於危險中!
看到這封信時,我已不在h。…~…。給你這封信的是郭醫生,她是一個你可以信賴的人,也許是這個世界上你惟一可以信賴的人。一切聽她的安排。
請原諒我違背了諾言,沒有在四十年後讓你甦醒。我們的淵兒已成為一個你無法想像的人。幹了你無法想像的事,作為他的母親我不知如何面對你,我傷透了心,已過去的一生對於我毫無意義。你保重吧。
“我兒子呢?沈淵呢?!”沈華北吃力地支起上身問。
“他五年前就死了。”醫生的回答極其冷酷,絲毫不顧及這訊息帶給這位父親的刺痛,不過她似乎多少覺察到這一點,安慰說,“您兒子也活了七十八歲。”
郭醫生掏出一張卡片遞給沈華北:“這是你的新身份卡,裡面存貯的資訊都在剛才那封信上。”
沈華北翻來覆去地看那張紙,上面除了趙文佳那封簡短的信外什麼都沒有,當他翻動紙張時,折皺的部分會發出水樣的波紋,很像用手指按壓他那個時代的液晶顯示器時發生的現象。郭醫生伸手拿過那張紙,在右下角按了一下,紙上的顯示被翻過一頁,出現了一個表格。
“對不起,真正意義上的紙張已經不存在了。”
沈華北抬頭不解地看著她。
“因為森林已經不存在了。”她聳聳肩說,然後逐項指著表格上的內容:“你現在的名字叫王若,出生於2097年,父母雙亡,也沒有任何親屬,你的出生地在呼和浩特,但現在的居住地在這裡——這是寧夏一個很偏僻的山村,是我能找到的最理想的地方,不會引人注意……不過你去那裡之前需要整容……千萬不要與人談起你兒子,更不要表現出對他的興趣。”
“可我出生在北京,是沈淵的父親!”
郭醫生直起身來,冷冷地說:“如果你到外面去這樣宣佈,那你的冬眠和剛剛完成的治療就全無意義了,你活不過一個小時。”
“到底發生了什麼?!”
醫生笑笑:“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你不知道……好了,抓緊時間,你先下床練習行走吧,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
沈華北還想問什麼,突然響起了震耳的撞門聲。門被撞開後,有六七個人衝了進來,圍在他的床邊。這些人年齡各異,衣著也不相同,他們的共同點是都有一頂奇怪的帽子,或戴在頭上或拿在手中。這種帽子有齊肩寬的圓簷,很像過去農民戴的草帽;他們的另一個共同之處就是都戴著一個透明的口罩,其中有些人進屋後已經把它從嘴上扯了下來。這些人齊盯著沈華北,臉色陰沉。
“這就是沈淵的父親嗎?”問話的人看上去是這些人中最老的一位,留著長長的白鬍須,像是有八十多歲了。不等醫生回答,他就朝周圍的人點點頭:“很像他兒子。醫生,您已經盡到了對這個病人的責任,現在他屬於我們了。”
“你們是怎麼知道他在這兒的?”郭醫生冷靜地問。
不等老者回答,病房一角的一位護士說:“我,是我告訴他們的。”
“你出賣病人?!”郭醫生轉身憤怒地盯著她。
“我很高興這樣做。”護士說,她那秀麗的臉龐被獰笑扭曲了。
一個年輕人揪住沈華北的衣服把他從床上拖了下來,冬眠帶來的虛弱使他癱在地上;一個姑娘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那尖尖的鞋頭幾乎扎進他的肚子裡,劇痛使他在地板上像蝦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