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心裡真是有些空落。
坐在副駕座上的君爺,望著她居然真是站在大樹底下一動不動,到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心裡面,便是有一塊位置若被暖烘烘的太陽一照融化了。
開車的高大帥,又是吹了聲口哨:“君爺,看不出來,你妹妹對你這個哥挺好的嘛。”
君爺自己也是沒有想到,接著對他一喝:“好好開你的車。”
戲侃君爺需要運氣,君爺不買賬時,天皇老子都不給面子。高大帥這點自知之明是有的,但是,眼角,和其他兩個人一樣,都挺好奇蔓蔓送的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冰涼的指尖撥開首飾盒的蓋子。這個紙板做成的首飾盒,一看,就是她臨時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廉價物,只為了裝東西,毫不起眼,因此讓人無從推測裡面的物品。後座的姚爺和趙文生都伸長了脖子。
蓋子掀開,裡面是兩包紙,白色紙包上面各用鋼筆寫了標籤。
蔓蔓的字是標準的小楷,與她人一樣清新雋秀,然上面寫的字的內容,卻是有點像小孩子的口吻。
只見一包紙上寫著:裡面寫有手信的名字,請在出國期間完成工作後再開啟購買,不然領導會說我擾亂公務,本人承擔不起罪責。
噗嗤。
身後身邊都傳來笑聲。
冷顏掉下三條黑線,說得他好像經常不務正業似的,指尖剛要不顧一切開啟,姚爺在後面叫:“哎,別這樣,就順她一回意思嘛。”
因這東西里面還有姚爺的份,不能他一個人做主,只好先作罷,然牙齒仍咬得緊緊的。
僅看另一包紙上寫的是:請在車上開啟,隨行佩戴,若是不帶,本人不負相關責任。
這句話更匪夷所思了。
眾人盯緊那紙包。
指尖三兩下拆了包裝,先是外面包一層紙,裡面再包一層布,看起來裡面是挺珍貴的東西似的。待真正展開,露出的是一塊鋼製的牌,表面光滑如鏡,大小不大,有點像鑰匙牌的形狀。
她送他鑰匙牌做什麼?
驚、疑,都寫在冰冷的眸子底部。
“是平安符嗎?”還是高大帥眼尖,從那塊裡層包裹鋼牌的布料瞧出點端倪。
包裹的那塊布為金黃布料,一看,即知道不是隨便找來包的一塊布,而且,聞得到上面未完全除去的檀香。
剎那之間,他腦子裡頓時浮現她三番兩次從夢中驚醒的模樣,冷眉皺成了個大疙瘩,甚至有些陰有些狠,齒唇狠狠地切:“迷信!”
這種類似神明神鬼的東西,陸家人是絕不信奉的,陸家身邊的朋友,也沒有一個會搞這種東西。
眼看他這趨勢有可能把鑰匙牌從車視窗扔出去,車上其他三個人,都著急地開始遊說他。
“君爺,不一定是護身符。”高大帥先為自己的口誤連連道歉,“您看,若是護身符,總得雕上幾個字眼出入平安之類,可這上面什麼都沒有寫。”
應說蔓蔓挺細心的,仔細地挑了塊即使他要從雞蛋裡挑骨頭都挑不到的東西。
指尖將鋼牌上下左右反覆地翻,上面的確是什麼都沒有寫,像面雙面的小鏡子。
姚爺和趙文生同在後面說:“她送你件禮物,你不高興,還嫌棄,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說回來,是有點說不過去。這是她第一次送他禮物吧,雖然偷偷摸摸,搞得神神秘秘,好像很害怕他不收。
他是不是對她連在這點上都過分了些了?
深深地撥出口鬱悶的肺氣,把鑰匙牌兜進了口袋裡。
眾人跟著他鬆口氣,然而,在心裡對蔓蔓突然送這東西一樣感到蹊蹺。按理說,君爺這是出國出公差,並不是怎樣,送個禮物是說不過去的,說送的是保佑君爺在旅途中一切平安的平安符,倒是合情合理。所以,就是高大帥等人為蔓蔓說的辯解之詞,自己都不信。只是君爺不迷信,他們總不能看著蔓蔓的一片心意被君爺扔了。
君爺是經常出差,根本不需要平安符這類東西,蔓蔓應該不是不知道這點,卻非要送。他們只能想象為蔓蔓是知道自己哥第一次出國,心裡不安使然。
“我以為,她對她哥感情抱有成見的。”趙文生回憶起上次在醫院裡和蔓蔓爭執的情景,斯文的眉宇拉開一絲迷惘,悄悄聲對姚爺說。
姚爺不知道怎麼說,狹長的俊眉同是揪著。
蔓蔓是個伶俐的捉摸不透的人。
但是,蔓蔓對她哥君爺的感情,在現在,足以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