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轉身,撲回床上,拿被子蓋頭。
在她之前無數的想象裡面,他已是她的人了。現在叫她放棄,這顆心怎麼收回來。她想都沒法想。
那天夜裡,她抓著他給她披上的那件軍衣,在被窩裡嚶嚶悽悽了一夜。
……
蔓蔓晚上坐在床上,給老公掉了釦子的那件衣服縫一顆差不多大的紐扣,抬眼見老公端了盆水過來,是搬張小板凳坐在她面前洗起了白襪子。
這幅場景,是讓她想起了天仙配的唱詞了。
老公的衣服拿到鼻子前聞一聞,哪怕是用洗衣粉洗了在陽臺上曬了,一股類似草屑的清新薄荷味沒有變。一時有點出神。忽覺,他炙熱的視線交集在自己身上。她掉頭,看到他停了手上的動作,笑吟吟的墨眸子裡像面鏡子裝著她的小影子。
“你看什麼?”她不覺地嗔怨。
“我看我漂亮的老婆,不行嗎?”
“你少貧嘴。”這幾乎是她每天必備的口頭禪了。
這時,她弟弟陸歡來串門了,帶了陸夫人切的哈密瓜,端了一盤子過來,看到他們兩夫妻一個縫衣服一個洗襪子,讚歎:“真有田園情調,那首歌怎麼唱來著,你耕田來我織布。姐姐你和姐夫是,你縫扣來我洗襪。”
這不正是自己剛所想的嗎?蔓蔓赧紅時,一個白眼打斷弟弟的戲謔:“你胡扯什麼?”
可她那天才弟弟哪是好惹的,輕而易舉地拆穿她的西洋鏡,搖搖指頭得意地說:“姐,當你無話可說的時候,就會這一句。”
做老公的蔣衍此刻不厚道了,居然配合小舅子調笑自己老婆,哈哈哈一串笑。
蔓蔓霍的起來,一人給一個更大的白眼,手上衣服直接扔到仍在哈哈笑的老公俊顏上:“自己縫!”然後,接過弟弟手裡的盤子,又朝弟弟一吼:“沒事在我這裡瞎晃做什麼?”
陸歡挺無奈地與姐夫對了會兒眼,兩個又是哈哈笑了兩聲。
蔓蔓只得躲進了衛生間,找水洗臉,狠狠地搓毛巾:讓他們笑去~
出來時,弟弟陸歡與她老公,已是坐到了膝上型電腦前,在研究什麼。蔓蔓坐在他們旁邊,重拾起剛扔老公頭上的那件衣服,放膝蓋上繼續縫,一邊聽他們說話。
實際上,他們兩人之間說的那些專業名稱,對於她這個計算機白痴來說,什麼都聽不懂。
可是,就這樣側面看著,第一次看老公談論自己的專業領域。
“高階軟體教程,一般是到碩士研究生的階段進行研究學習。你現在接觸,過早。當然,想提前看書不是不可以,但無論將來你走到哪個成績,首先你這個地基都要打好,比如C語言。”與學生說到興頭上,十指在鍵盤上,蜂蝶飛舞,只看得人眼花繚亂。
她弟弟整個頭,都快一頭栽到閃爍的螢幕上去,生怕漏掉一丁點的資訊。
她老公,坐在交椅上,如最著名的鋼琴鍵盤手,敲起每個按鍵,錚錚有聲,錯落有致,猶如一首美妙的交響曲,曲率優美,曲聲震撼。
英長的眉宇,如翩飛的楊柳,一劍上指,峰陡影絕,墨眸雋秀勇毅,英氣逼人,透著與生俱來的桀驁與自信。
每個人最強大的魅力,在於當他專注於自己最有興趣的事時。
蔓蔓想:老公真的很喜歡自己專業。
“姐夫,你真強大!”陸歡豎起大拇指,然後順手竊走他們家的筆記本,拿回自己家研究幾天今晚的課程。
能給自己小舅子一點甜頭,蔣衍也高興。送離小舅子後,回來,看媳婦是把縫好釦子的襯衫,用個衣架撐好,掛回衣櫃裡面。
躡手躡腳走到她身後,兩隻手悄悄伸過去,慢慢地環住她腰間,溫熱的掌心,觸到她稍稍隆起的腹部時,嘴裡輕輕一個噓,貼近她發燙羞澀的軀體。
低下來的下巴頜,靠到她發頂上,嗅著她的髮香,嘆:“人生最美好不過於此,有的吃,有的睡,有老婆。”
只有老公這張嘴,怎樣都能把她給逗樂。
抓起他的手,張開牙,佯作在上面咬一口,在他手臂上印上兩個淺淺的牙印。
他大呼小叫:“你真咬啊!”接著,卻是十分欣賞地,把她咬下來的兩個牙印,放到自己面前觀賞半天:不錯,不錯,有藝術,他的藝術家老婆,咬個牙印都有藝術。
蔓蔓拿拳頭捶打他的背:羞死了。
轉身是把她一拉,在她低呼一聲時摟進懷裡,兩人順著跌倒在床上。勇士這時就該衝鋒上陣,一個吻壓上去,在她柔軟香嫩的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