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打定了主意——拖。只要拖一天不去醫院做檢查,是不是癌症她不知道,或許真不是癌症,但可以用癌症這個藉口繼續誆人。
說白了,除了一開始得知訊息的衝擊以後,她真不以為自己能得癌症。你看她吃得好,睡得好,像是能得癌症的人嗎。
蔣衍和君爺帶了一串人來到的時候,她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小女兒來了電話說:今晚要在父親家裡過夜。
女兒和離婚了的前夫貼近一點對她來說沒有壞處,反正,她知道小女兒是離不開她的。
門鈴,叮咚響的時候,她還以為是物業來收管理費的,極不耐煩:“我都說了這房子不是我的,你們要收費等屋主來了再說。”
走到門邊,從門板的洞眼望出去,卻見不是收管理費的大媽,而是她期許已久的女婿!兩眼一亮,她立馬開啟了門。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女婿居然上門了,莫非是聽說了她得癌症的事情,心有愧疚終於知道要補償她了。
木門防盜門都拉開,眼見,站在門口的女婿蔣大少,對她還真是端了一張笑臉,剎那,她神情激動萬分:“請,請進。”
蔣衍進了屋。他知道這房子,是他媳婦省吃儉用買給她爸孝敬她爸的,結果,卻被這女人霸佔了。什麼人最賴皮最無恥,指的即是許玉娥這種。
看著地板上,滿地的瓜子殼、花生殼,桌上擱的是西瓜皮,這娘們小日子過得津津有味,而他懷著孕的媳婦卻需要為這些事提心吊膽。
若不是有接下來的計劃要進行,他是勢必把這女人一腳先踢進垃圾桶扔到門外再說。
“坐下吧。喝杯茶?對了,冰箱裡有哈密瓜。是蔓蔓的二嬸今天下午送過來的,說是純正的國外進口。”許玉娥為招待女婿可高興了,尤其是發現到蔓蔓沒有跟來。
蔓蔓怎麼沒有跟來?她想,莫非女婿和蔓蔓為這事鬧分歧了。所以人情味重的女婿來看她,蔓蔓卻是沒有。
這可是絕好的機會。蔓蔓怎能比得起女婿有錢呢。
哼著歌兒要進廚房切哈密瓜,忽聽見樓下幾聲像是汽車的喇叭。
“你的車?”許玉娥疑問。
“是。”蔣衍忍著瀕臨的火氣,“丈母孃,我們下去吧。我朋友說請我們一塊去喝茶。”
許玉娥的腦子,在這時候通常是犯暈的,都沒有想到現在已是三更半夜了,也沒有想到女婿為什麼會突然請自己去喝茶。只想到女婿肯定是要請自己去五星級大酒店裡享受一頓。於是,張口就答應:“好。”
入屋拿根梳子梳了下頭髮後,急急忙忙出來,生怕女婿等不及跑了。
下樓跟著女婿鑽進了女婿的甲殼蟲,看見後面還有一輛車,天黑瞧不見後面車上坐的是誰,問:“你朋友?”
“是。”蔣衍當然不可能告訴她後面那輛車上坐的,全是如果騙不了她準備強行動手的一批人。
不過沒想到許玉娥是蠢到了這一點,怪不得什麼人都能把她慫恿到。
車子往前開。一路,許玉娥算是第一次坐人家的而且是女婿的小轎車,都樂得暈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車子是往哪個方向開。等到,司機說一句:“到了。”要她下車。
她下了車,頭往上一仰,看是醫院幾個大字,一陣暈:“女婿,這,這是——”
“丈母孃不是身體不好嗎?我聽蔓蔓說很是擔心。剛好我有朋友在這裡,可以給你做個免費檢查。”
面對女婿此刻類似溫善的笑顏,許玉娥兩條腿卻是一陣發軟。以她不靈光的腦袋一時不知道怎麼應付這種情況,最倒黴的是最能幫她出謀劃策的小女兒不在。幾個穿白衣服的醫務人員從醫院裡出來,把她弄進了一隻輪椅裡面,直接送去彩超室裡了。
同時間,接到通知的其他溫家人紛紛趕了過來。
在溫世軒那裡,溫媛本是躲著父親,在半夜裡和楊修通私信。
“是,雜貨鋪已經到手,就等著賣掉了。”
楊修道:先別賣。
他要留下這個籌碼,再和陸家談判。畢竟上回陸老頭子雖然表現出了一番類似的善意,但是,他是做生意的,知道在正式交易的時候,肯定不能全信。
溫媛也想:先留著,等到時候變成和他交易的籌碼。她要念藝術院校,要燒錢的,這源源不斷的錢需要楊修支援,雜貨鋪是最後底線。至於說給母親治病那些錢,自己如果不能發達,能給母親湊錢嗎?以這個理念出發,當然是自己最重要了。
接著,溫媛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