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叔伯。一直跟著我奶奶做事的一個人。”範慎原在底下為蔓蔓小聲介紹。
【166】簡介四
會議場內一片汪洋的安靜。
只餘下溫二老叔的聲音,在場內迴盪:“今天我想講的這個家,我相信很多人都聽說過。這個家的經歷可以號稱一波三折,跌沛流離。他做過搬運工,拉過煤,從擺地攤,到有了自己的一間雜貨鋪。”
聽到雜貨鋪這個詞,似乎在場許多溫家人,對傳說中的溫世軒的印象極高。
蔓蔓有理由推斷這是父親那溫家兩姐妹經常到長輩裡面嚼舌根的結果。
只聽底下冒起的竊竊私語,無不是針對她爸眾所周知的“無能”:
“身為家中老大,吃團圓飯連個錢都出不起。家裡老人病了,首先是弟弟妹妹出錢,怪不得只能他弟弟拿大主意,他身為老大自己都不感到羞恥。”
“我還聽說,他這雜貨鋪,開了有將近二十年了吧。結果半個錢都沒有賺到一個,向弟弟妹妹借錢卻是借了許多,到至今都沒有還清。”
“這樣的人,敢關了家裡的雜貨鋪到京城來闖蕩。廖明都成這樣的結局,我想他八成是帶著全家在大街上討乞為生了。”
“以前我記得他們家都沒有這麼窮的,話說他弟弟和妹妹都混得不錯,怎他一個混成這樣?”
溫世軒之所以混成這樣,很大一定程度是因為當初為一個出了車禍的朋友揹債。
不過大家不會記得這個緣由,即使記得,只會覺得溫世軒傻,沒有能力還幫人揹債。
丟臉~
丟人現眼的一家之主,家裡的人同成了笑話,被人橫飛唾沫地渲染。
“我早聽說,他家裡那個小女兒還好,重點高中吧,說是要上北京重點大學,所以他和他老婆,才會帶著小女兒到京城唸書。他老婆疼小女兒是對的。反觀那個大女兒,好像是叫做發黴的蔓蔓。”
“快三十了,嫁不出去,都成他們住的那條街上左鄰右舍的笑柄。”
“嫁,是今年嫁出去了,據說是嫁到京城裡來了。”
“不止如此吧,我都聽說了她不是我們家的女兒,是她爸從田地裡撿來的,好像成了大戶人家的女兒。”
“都是傳說,是真是假還得考究。你想想,要是大戶人家的女兒,人家願意把一個被叫為發黴的女兒接回去嗎?證據就在,到現在都是姓溫,沒有改姓!”
蔓蔓一直沒有改姓,變成了溫家人不願意相信她是陸家千金最好的藉口。
既然發黴了,親生父母都不願接納她的話,嫁的人家怎樣,大家可以想象——肯定是不怎樣。
蔓蔓只能打從心底裡佩服溫家姐妹向溫家長輩的彙報,向來精彩絕倫:用家裡其他兄弟姐妹的遭遇,無比來襯托自己的光輝。
“溫鳳姊混得是最好的了,若不是發生這樣的意外,攤了個太過激進的老公。”
哪怕廖明混得再差,好歹是光輝過,在這些人眼裡,總比那從來一蹶不振的溫世軒一家好。
話說回到現實,嚼舌根嚼到最後,都是生怕壞事牽連到自己,而好事自己會沒份。
“你們說二老叔突然說到他們一家做什麼?”
“二老叔說到他,該不會是想讓我們為他捐款救濟吧?”
“有這個可能!”
蔓蔓和溫世軒沉著臉:他們以前多窮,有說過向任何人要過錢嗎?
這些人真能想,繼續想象,繼續說:
“算了,算了,就當花錢消災,我們這裡每個捐個一千,加起來有二三十萬,只要他願意省著錢花,夠他花下半輩子了。”
“也是,給了他錢,免得他知道我們這些人在這裡,纏到我們身上討錢,那真是把臉都丟到我們身上了。”
饒是再好脾氣的溫世軒,聽到這話都未免不是生氣,噴出兩口氣:這些人,是把他和他家人當成狗了,他怎能不氣?
耳聽底下這話越扯越離譜,可這個當事人在坐席裡面聽著呢,溫二老叔急急忙忙要大家安靜。
範慎原架起了一條腿,卻是淡定如是的,嘴角微勾像個釣魚翁。
蔓蔓扶著額頭,可以想象他這先抑後揚的一招,想弄出個什麼爆炸性場面。
前臺,溫二老叔要大家安靜後,緊接下來是範奶奶說話了。
“我相信大家來之前,或是來了之後,都聽說了我孫子找了個了不起的合作商,搞了個飯館叫做【畫餅充飢】。”
【畫餅充飢】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