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舊之極,比起尋常貧苦人家的油燈來還有不如。
但那靈獸宮的護法手捧著此物,卻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彷彿這東西不是什麼破爛兒,而是一件危險之極的東西。
他雙目盯著這盞小小的油燈,嘴中開始低低念起咒語來。
咒語聲不大,卻晦澀難懂,在那緩慢之極的語調中,隱隱有一股蠻荒之氣瀰漫開來,讓人一下就感受到一種上古的感覺。
“他要幹什麼?”林峰在下面遠遠望見這一幕,不由大感吃驚,不禁下意識的向白髮老者問道。
“不知道,可能在施展什麼厲害法術吧!他手裡的那個油燈很不簡單,非常不簡單。”白髮老者似乎想到了什麼,強擠出一絲笑容,向林峰安慰道。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這靈獸宮修士的用意,但看此人自殘放血的情形,也知他有些狗急跳牆,想拼命的意思了。
就在林峰三人忐忑不安之時,那靈獸宮修士口中的咒語聲,節奏加快了許多,那股蠻荒氣息越發的濃厚。
忽然,那靈獸宮的修士雙目之中紅光一閃,緊接著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
殘破油燈在高昂的咒聲中突然爆發出一團紅光,竟在紅光的包裹下憑空漂浮起來,一直升到其頭頂一尺高左右,才懸浮不動。
那靈獸宮修士見此,越發謹慎了,雙手熟練之極地結出了一個個奇怪的手印,讓周身的鮮血化成一個個手指肚大小的血珠,飛速向那油燈處旋轉而去。
開始這些鮮紅的血珠還只是一兩個、四五個地浮現,但沒多久血珠就開始十幾個,數十個,甚至上百個的從那一大團鮮血中湧現了出來,如飛蛾撲火一般向那油燈內集中而去。
轉眼間,那油燈盛油的小托盤就被血液填滿,隨即發出耀眼之極地紅光,激烈地蠕動起來,在其中央部位,甚至出現一個小小的漩渦,將大量的汙血吸入其中,隨著血液的急速進入,這盞油燈上的紅色光華也越來越亮。
見到這一幕,那靈獸宮修士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般,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手上又急了幾分。
不過看他臉上的表情,卻全無喜色,恐懼之色倒是越來越深。
他死死的盯著林峰三人藏身的法陣,臉上露出決然之色,低吼著吐出幾個深重的咒語
接著單手一揮,那少了一小半的血團頓時一陣蠕動,化為一道手指粗細的血流向油燈內注去。
那油燈將這些新鮮的血液吸進了其內,上面的光芒隱隱抖動起來,一閃,一閃,和心臟跳動的節奏幾乎完全相同。
那靈獸宮修士見此,臉上露出瘋狂之色,雙手幻化出一陣殘影,疾風般急掐了十幾個法決,一口氣將空中所剩的鮮血全輸入其中。這下那油燈上面的紅色光芒越發耀眼了,簡直就如小太陽一般。
可當他將所以血液都輸入其中之後,那油燈似乎還沒有滿足,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震得整個山洞都欶欶發抖。
靈獸宮修士大驚,看著眼前彷彿魔鬼一般的油燈,兩手一伸,手腕上再次出現兩個深可及骨的傷口,裡面的鮮血彪射而出。
這次還未待他手掐法訣,只見那油燈光芒一閃,手腕上兩道傷口中的血便猶如兩道清泉一般噴出,被油燈吸入其內。
“啊~”
他慘叫一聲,想要擺脫油燈的控制。可隨後,臉上厲色一閃,居然任由油燈將自己的血液一點點吸走。
他現在根本顧不上其他的事情,他已經沒有辦法活下去,現在存在於摩羅世界的唯一理由,便是給給自己、還有死去的大哥報仇。為了達到這一目的,就是將靈魂搭上,也在所不惜。
他單手一揮,左手傷口又增大好幾分,更多的鮮血噴湧而出,向油燈中衝去。
“來吧!喝吧!”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卻滿是猙獰的表情,看起來如九幽惡鬼一般。
“他到底在做什麼?”林峰皺著眉頭看著對方的瘋狂舉動,感覺那靈獸宮修士根本就不是在驅使法寶,而像是以自己為祭品,以血肉驅使法寶。
“那個油燈樣子的法寶,應該是仙器。”白髮老者沉吟半晌,很確定的說道。
“仙器?!”林峰和莫少峰同時驚呼一聲,轉頭向頭頂的那盞不起眼的油燈看去。
“恐怕這個修士根本控制不了他手中的仙器。仙器有靈,不是誰都能收服的。如果沒有大神通,要想驅使仙器,就只有將自己的血肉、甚至靈魂祭出,來驅動。”
白髮老者搖搖頭,長長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