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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這些鳥獸見到醒言他們並不害怕。有一段路程,甚至有一大群雪白的鷺鷥水鳥跟著他們邊走邊舞,回望過去白花花一大片,煞是壯觀好看。

與以前的饒州、羅浮的山野湖澤不一樣,眼前灌澤中的這些水鳥,除了這群雪白的鷺鷥,其他都是色彩絢爛,毛羽亮麗,為這滿眼濃翠淡綠的沼澤添上別樣的色彩。當然,在這生機勃勃草木蒸騰的沼澤中,也有些兇猛的野獸出沒。只不過這些蠻荒之地的畜類,似乎也很有靈覺;遠遠聞到這幾個生人的氣息,便都耷拉下腦袋悄悄往遠處退避。

這處青兕澤怪提到的南荒灌澤,果然十分廣大;走了約有一個多時辰,醒言才看到一個適宜藏身之處。就在前面不遠處,有一段水草包圍的林地;林地之中,在綠葉掩映下露出一角茅屋。再走近些,大致看到這茅屋的全貌,發現屋頂成陡峭三角的模樣,想是為了讓雨水能夠順利流下。而茅屋所在的這片水中林地,就彷佛一處孤島,清澈的溪水包圍四周,從一段橫倒的樹幹上緩緩流過,帶起一蓬蓬柔綠的水草。

看來這處灌澤雨林,也不是全無人跡。那座尖頂茅屋,應該是當地土著獵戶來沼澤雨林中的狩獵歇腳之地。

瞧見現在溪水漲起,淹沒那段很可能當作路橋的斷木,醒言便猜測茅屋內應該暫時無人居住。這麼想著,他便招呼一聲,如大鵬般掠起,在四下漫流的溪水上點水而過,挾著瑩惑,和瓊肜一起來到林間屋中檢視。不出他所料,這草廬中有些粗陋的器具,全都沾滿塵灰蛛網,看來屋主人已經很久沒來居住過。於是在滿耳水鳥林雀啼叫聲中,醒言便將瑩惑放在屋中空地上,把這草廬當作今後幾天的落腳之處。

閒言略過;等那位昏昏沉沉的魔族宮主醒來,便發現自己手足痠軟,渾身都展動不得。

“我這是在……”

悠悠吐了口氣,瑩惑望了望四周,尤其看到那個鄭重盯著她看的少年,便一下子清醒過來。等想起之前所有事,瑩惑卻有些迷惑起來:

“……奇怪,為什麼我剛才就像睡著?”

“這小賊迷我之前,我不是施法抗拒了嗎?怎麼現在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恢復記憶的魔女大感不解,原本她運起天魔之力抗拒,想暗地保持清醒;但現在很顯然,剛才她一直昏沉不醒。現在醒來,不僅覺得渾身乏力,額頭上還隱隱作痛。

歪著頭又思忖了一會兒,瑩惑這才突然醒悟:現在哪是發呆的時候!

於是努力掙動一下,蜷腿斜跪在地的魔女便拿出往日威風,衝那緊緊盯她的少年威風凜凜的嬌聲叱道:

“好妖道!你都對本宮做了什麼?”

聽她這一聲中氣十足的話語,醒言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原來沒死。”

說完這句,也不管瑩惑聽了什麼感想,醒言便老實的告訴她:

“你問我做了什麼?咳咳,既然我是妖道,自然就要下符下咒!”

一聽此言,瑩惑趕緊低頭一看,果然看見自己兩腿腳踝上各貼著一塊薄樹皮。那淺黃若紙的薄樹皮上,似乎用紫色果汁畫著一道道稀奇古怪的圖案,一看便知是人間道門善用的符籙。此時這樹皮如絹,少女玉足晶瑩,搭配起來倒也蠻好看。不過這時候瑩惑才沒什麼興趣欣賞;看了這兩張材質粗糙的符籙,小魔主冷笑一聲,撇著嘴一臉不屑的哂道:

“嗬!這樣破爛符咒,還想困住本宮主?!”

說著話,還沒等好心的瓊肜來得及提醒,這位已覺得完全恢復過來的小魔主便努力一掙,想像往常一樣飛身而起,去作法擊打那個沒禮貌的少年。只是,等她才一掙動,足上那兩張牢牢貼附的樹符便清光大盛,霎時就像烈陽照雪,剎那間就將她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天魔亂力消融得一乾二淨!於是吧嗒一聲,才掙起來一點的小魔主,一下子又跌回地上去。

見到她這樣狼狽模樣,醒言頓時也放下心來,大笑一聲道:

“哈!還是乖乖的待著。甭管是破符還是爛咒,只要能困得住你就行!”

說罷,他就不管不顧,自和瓊肜收拾屋中器具去了。於是此後這惱怒交加的魔女,便“淫賊”“無賴”罵聲不斷,在這總共一間的草廬中繚繞不絕。只不過這些對醒言毫無用處;當年在饒州市井間,也不知見過多少更惡劣的無賴潑皮;現在瑩惑這怒罵用詞重複、毫無新意,聽多了他也只當她在唸牙疼咒,毫不在意。

就這樣吵鬧一會兒,怒衝衝的任性魔女終於發現自己這辱罵毫無效果。無論自己怎麼說,那傢伙只裝耳聾,毫不生氣;反倒是自己